了阻,環顧一周,聲音郎朗:「玄道友,今日傅某另有要事,怕是不能一敘了。」
玄宇並不在大堂。
其實傅靈佩此舉,也有私心。依照此前種種,玄宇身份必定不凡,想來是出自隱世大家族,那他一同出遺府的身份便能給他們兩個外來人增添些分量,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還是玄宇肯出頭。
若他不肯出頭,少不得,自己得搬出滄瀾傅家這尊大佛來了,雖然滅了傅心綾,可到底是在暗中,傅家本家想來還無人知曉——便是傅靈佩自己也知曉自己的厚臉皮,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走到這一步的。
程雲兩隊都等了等,一時堂內雅雀無聲,有人嗤笑了一聲,被領頭的按了下去。
傅靈佩心漸漸沉了下去,面上已然毫無表情,擺了擺手:「掌柜,給我們安排一間包廂,要大,要僻靜。」
「慢着,」
玄宇清朗的聲音在眾人背後響起:「傅道友,玄某掃榻已久,既來了此處,為何還不赴約?」
傅靈佩忍不住綻開了一抹笑,拱拱手拂身道:「玄道友高義。」
卻被丁一捏了捏掌心,她看他下頷繃着,便知這人必是又小肚雞腸地吃起了滿缸的醋意,索性知曉此回場景不同尋常,只靜待着傅靈佩與玄宇寒暄。
「與玄道友介紹,好叫道友知曉,這兩隊,便是那程家與雲家的修士。」
玄宇面上露出了一抹瞭然的微笑,他瞥了傅靈佩一眼,拂袖退到一旁:「諸君若不嫌棄,玄某恰好開了一座包廂,夠大,夠僻靜。」
「好,請。」
「請。」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從大堂,跟着玄宇去了他那又大又僻靜的包廂。
等這群人都走了乾淨,大堂還在的幾人不由長舒了口氣,之前那群人隱隱的劍拔弩張之氣,真叫人腿軟。大掌柜笑呵呵一揮手:「今日驚擾了諸位,實在抱歉。小店今日再額外送一壺桃源一品酒,請諸位海涵。」
餘下人俱都喜笑顏開,心中熨帖。
大掌柜小老兒於是笑呵呵地捋着鬍子回了三樓,有那人在,今日,怕是打不起來咯。
一眾人已然全部去了包廂。
只傅靈佩、丁一、玄宇,和程雲兩家領頭人各佔一頭,坐了下來,其餘人盡數站得筆直筆直的,等着隨時支援。
「不知這位道友是……」
傅靈佩笑笑,正要回答,玄宇卻已接了話:「玄某不才,也正從那處出來。」
「這……」雲家那位領頭的,倒是眉清目秀,他轉向傅靈佩,卻見傅靈佩和丁一俱點了點頭。
「玄道友與我等正是一同出來。」丁一接過話頭,長指一勾,將一個儲物袋推了過去,推到了程家負責人面前,面色沉痛,眼中帶淚:
「凌淵無能,只帶回來程道友的屍身。」
「你……你是說,這是無趨的屍身?」方臉修士面已經紫漲,抖着唇道:「你是說,這裏面,是我侄兒無趨的……屍身?」
「正是。」
方臉接過去一看,眼閉了閉,一道淚珠兒便圓溜溜地滾了下來,打濕了腮幫子,鼻翼翕張着:「不知……我那侄兒,究竟是如何死的?」
玄宇敲了敲桌子,引起眾人主意,從袖中掏出一個青色木令:「天機術數,玄氏蒼莽。吾乃雲昬玄家之人,玄宇。」
木令上玄而又玄的道紋環繞,玄字正中,以下雲昬。這木令材質特殊,仿冒不來,便是知曉的,也無人敢仿冒。
程雲兩家領頭的俱是一愣,玄家?莫不是他們想的那個玄家?
他們這些人對雲昬界雖所知不多,但對雲昬玄家卻是如雷貫耳。
他們是除卻三宗四門外最超然的一個隱世家族,其推演之術在雲昬界亦是備受推崇。雲昬更有約定俗成的一道暗規,那便是遇到玄家人,寧肯遠離,不能得罪。否則光憑其推演之術,便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不過,玄家人正因天機推演,極重因還果報,口舌之業,所以,在其口中,最多是避而不談,但凡出口,便是真話。
這也是傅靈佩所未曾預料到的一點,她未想到,竟然誤打誤撞地解決了一樁滔天禍事。
「既道友是玄家人,可否對我等講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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