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着看我天元的笑話啊!」
眾人紛紛作鳥獸散。
傅靈佩也帶着綠楊站到了魏園等人一塊,只看着丁一略站了站,長袖攏着慢吞吞來到了歸一派的座位,往一位坐在座上的弟子身上踢了一腳,便施施然坐在了莫語闌旁邊。
他懶懶地支着額,嘴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神似散漫,卻認真。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唯莫語闌可以推測一二。
「看來,你這是得手了?」
丁一瞥了他一眼,換了個腳翹着,一隻手不斷的變幻着姿勢,沒說話。
莫語闌無趣地摸了摸鼻子,這才提起他關心的第二件事:「我說,你這修為跟吹了氣球似的,這五年裏,你竟然在明世境裏結嬰了?」
「怎麼,小爺不行麼?」丁一有些暴躁。
劉黑石看着前方正肅穆舉行着的元嬰大典,右手不知捏碎了什麼,隱隱有一道靈力波彈開,嘴角的笑有些苦澀:哎,道君……
丁一眼神往虛空處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笑,輕薄似煙,眼裏的一分凝重卻真正凝實起來。
莫語闌全無察覺,只與他開心地傳音,問他這些時間裏都碰到了什麼,如何過的。丁一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着,心中的計劃卻越來越清晰,他,不能坐以待斃。
傅靈佩靜靜地看着師尊除服,加冠,披袍,三酒敬三尊,最後在劍影壁前,留下最深最重的一筆,蓋去他金丹之時留下的印記。
肅穆,而鄭重。
傅靈佩的眼濕濕的,師尊走到這一步,全在她眼裏,這亦是她重生之後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師尊沒有中途夭折,反倒更進一步,憑着他心結已解,心無旁騖對劍的痴,不過短短五年,便已經到了元嬰中期。可見他之前的積累,有多深厚。
也難怪穆亭雲一定要讓他舉行元嬰大典了!
一個結嬰不過五年多卻能從初期一舉到中期的元嬰劍修,對於整個玄東界的格局影響,都是重大的,這足見他的劍道天才!
這一路下來,除卻那些不斷偷看的弟子們,流程完全不被傅靈佩中途打斷所影響,甚至,對楚蘭闊本人而言,沒有比這更圓滿的了。
他失散的兩個徒弟,也都在這個場上,看着他結嬰加冠。
「……元嬰大典成!」
隨着這一聲落下,原還安靜的台下瞬間熱鬧起來,丁一看了一眼傅靈佩,見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由悻悻地用靈力捆着還想撲過去的陸玄澈,跟着劉黑石來到了天元派的待客處。
「劉師兄。」
丁一直接換了稱呼,一把將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陸玄澈丟開手,意思意思地朝劉黑石拱了拱手。
莫語闌緊隨其後。
劉黑石憨憨地笑,對着陸玄澈與莫語闌等一干跟着的弟子擺了擺手:「爾等自去,我要與你們的丁師叔聊聊。」
一個元嬰修士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何況丁一如今也晉了元嬰,其餘人早就擺正態度,從善如流地拱手退下。
丁一看看房間,分配給元嬰修士的房間果然敞亮,便是靈氣也充沛,他隨意就找了位置坐下,翹起二郎腿抖了抖:「劉師兄是要與我說什麼?」
劉黑石也挑了他旁邊的座位坐下,一手搭在腿上,斂去一貫掛着的笑容,方臉淡五官,便顯出股彪悍的冷意來:「你如何會不知?」
他隨手施了個隔音訣。
丁一挑挑眉,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倒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陣盤:「師兄,用這個。」
「我刻的。」
劉黑石嚇了一跳,眼前陣盤雖然小巧,但陣紋極其複雜,便是他這門外漢也看出不凡,他以前曾聽聞丁一這小子有些門道,不料,看起來……還真不凡啊。
神色更是複雜起來。
丁一卻不管他如何作想,將陣盤一拋,指尖輕彈,元力絲絲注入陣盤,小巧的陣盤倏地放大,七彩色一隱而沒,一個偌大的隔音隔探覺陣就形成了,便是以化神之力,也無法透過陣法探得一絲一毫。
劉黑石怔怔地,半晌才嘆了一聲:「丁師弟……果真是你刻的?」這陣盤雖然效果單一,卻在原來簡單的基礎上進行了改良,將「隔絕」一字做到絕至,他雖是門外漢,卻也知這絕非普通陣師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