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佩扶額,看着陸籬姝和莫語闌兩人垂頭認錯的模樣,只覺頭疼,難怪莫師兄之前支支吾吾一臉尷尬——可不是尷尬麼?佔便宜都佔到她師姐頭上來了。
「所以轉運石你們也想起在哪了?」
她不意在此分辨此事,只問道。
莫語闌摸摸鼻子,「記得,就在這雪地往東三十里開外的一個峽谷里。」
想到那石頭——他便有些訕訕。
陸籬姝和他二人初時還以為那不過是一塊普通的長石,也確實不起眼,只平坦光滑些,便在上胡天胡地了一把,此時想來,那裏面應該就是他們尋找的轉運石,也正因兩人彼此距離……
以此為契機,才陰差陽錯之下轉了魂。
莫語闌想得透,但此事着實尷尬,還是不說為妙,只一馬當先在前引路,陸籬姝也不吭聲,跟在兩人身後一路疾馳。
輕煙步在這漫天雪地里端地好使,藉助這風雪輕煙,傅靈佩花了一半的靈力便輕輕鬆鬆地與另兩人同行。不過幾十息,當三人快要跨出這雪地之時,傅靈佩突然喝止兩人,「等等。」
莫語闌回頭,只見那一身白袍的女子向後連退十步,一把琉璃也似的長劍憑空出現在掌中,另一手幽藍烈焰以閃電之勢往地下轟出,積雪成水汩汩流淌,露出一個一指寬的小洞。
陸籬姝不無好奇地湊過去,「這是什麼?」
傅靈佩沒答,若非尤妙叫了一聲「好東西」,她也不會費勁地將神識擰成一股,像篩子一樣一寸寸地篩過這片雪地,在經過之時發現了些許蹤跡,否則怕是也找不到這個洞口。
尤妙小黑人爬上了她頭頂,仗着沒人看得清,扯着她腮邊一根髮絲在她面前一盪一盪,鼻子嗅了嗅,心中滿意至極,果然這悟性要比那笨丫頭好多了。
傅靈佩一聲不吭,任她去玩,只催動靈力讓清靈火在洞口烈烈灼燒,一時間周身溫度急遽上升,幾乎要將人烤焦。莫語闌和陸籬姝扛不住,紛紛後退十幾米,他們都沒有火靈根,並不耐得這樣的高溫。
清靈火在融合了冰焰之後,本是上升了一個台階,之後又與她嬰火相合,本就不凡,此時這一番催動,愣是將這洞口烤得酥脆,黑黢黢的泥粒子就這麼簌簌地滾了下來。
「還不出來!」
傅靈佩掌下靈力連連催吐,往下一拍,飛沙走石間,一道白色隱泛透明的東西驀地從洞口飛射而出,混在那四處亂竄的泥粒子裏,奪命狂奔。
「抓住你了。」
傅靈佩伸出一指,拈住它細小身子,笑眯眯道。那小東西嚇得哇哇亂叫,嘰里咕嚕不知在嚷些什麼。
陸籬姝見沒有危險,便走了過來,看着傅靈佩指尖那圓腦袋圓身子還在不斷蹬腿的小怪物,好奇道,「師姐,這是什麼?」
「這便是之前讓你們動彈不得的罪魁禍首,雪糯子。」
雪糯子天生地養,誕於冰雪之中,並無其他自保能力,唯有一能力,讓人防不勝防,□□,或可稱寒毒。當一樣物事發展到極致,那便極其可怕了,寒冷亦是其中之一。
但極致的寒,甫一碰上就會被人察覺,修士有各種手段防備。但這雪糯子卻長於將其再提煉,平日存在圓鼓鼓的肚子裏,等有威脅之物入了其領地,它便將寒毒散入空氣,修士遇之,只會覺得微寒,卻不知這寒已入骨髓,一旦超過一個時辰,那便神仙難救。
莫語闌和陸籬姝此前就是這麼中招的。說來也冤枉,這雪糯子早已在玄東地界失蹤了有千年之久,以至能一下子想起的極少。
陸籬姝還有些懵懂,莫語闌卻懂了,他嚇了一跳,慶幸地拍了拍腦袋,「還好弟媳來得及時。」
傅靈佩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只捏着雪糯子往小洞西行了十幾步,直到那小身子掙扎得更厲害,蹬腿蹬得小腿都快斷了一般,她才滿意地勾了勾唇。
這裏,有她真正用的上的東西。
一朵天階重火,雪瀅。
雪瀅與雪糯子相伴而生,有雪糯子所在之處,必有雪瀅。有這雪瀅火,她的清靈火才可再升一個台階,屆時,她的火靈根必然能就此拔高一層,便為真正的滿資質。不過這相伴相生的秘聞,也只上古還有,
傅靈佩在尤妙的指導下,從一劍在地下深深畫了一圈,硬生生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