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些什麼,嘴角綻開一抹笑,似是回憶,「還記得小時亂闖祠堂,被狠狠打了一頓,若不是大伯……」
提到大伯,兩人均怔了怔,半晌傅靈佩悵然笑道,「原來,大伯也是待我極好的。」
傅青艋無語,一時只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在兩人間傳遞,死一般的寂靜後,他突然嘆了口氣,「追求不同罷了。」人都有複雜的兩面性,不到最後一步,都無法透徹地了解自己。修真者因心魔的存在,尤其如此。
傅靈佩袖着手,靜靜地看着在夜色掩映下依然香煙裊裊的祠堂,靜穆肅然,一如往昔,不論世事變遷,只要傅家還在,這香火便不會斷。
說話間,傅青艋祭出家主令,將隱在祠堂之下的地道打了開來,他當先一步領着傅靈佩進了去。
地道陰暗逼仄,不過一條長長的甬道,低矮的台階一路上下延伸,旁邊還隱隱滲着水汽。若是凡人來,怕是會被這潮濕陰暗的寒冷給凍出病來。
傅靈佩跟隨在傅青艋身後一路曲折向下,九宮八卦步,一步都錯不得,機關無數。
「咔啦」一聲,傅靈奇驟然睜開了眼,從他盤膝的角度看去,牢門前兩個身影在陰影中顯得格外高大。
在被關在此處不過一月多,他竟然有些恍然之感,身上受枷過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提醒着曾經遭受的一切。
「該說的,我都說了。」
「你們還來幹什麼?」
傅靈佩向前一步,傅靈奇忍不住眯起眼,像是被什麼刺痛般,認出了眼前是誰,嘴角咧開,「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熹光團長,來此何干?」
沒有一個修真者會自盡的,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生命無比寶貴。傅靈奇也是如此。雖然他口中語氣漫不經心,傅靈佩的到來,卻又給他帶了一絲希望。
——也許,他能有機會從這該死的地牢中出去。
傅靈佩看着眼前人,頭髮凌亂,早就沒有初時所見的一絲不苟,一雙眼因常年不見光不自然地眯起,眼神略渾濁,卻異常的亮。她心裏有點數了,示意傅青艋將牢門打開,便邁了進去。
白色的身影與整個牢房格格不入,卻讓傅靈奇有點興奮。
「我今日來,只問你一件事。你若交代得好,那我便放你一馬。」
傅靈奇赫赫笑了一陣,反問道,「你將另外一人關到何處了?死了?」
傅靈佩朝傅青艋示意了番,傅青艋退出牢門,直接將這空間留給兩人,只道,「那人被我關在另一頭,若是你二人交代不一致,那便都不用出去了。」
「你們還想關我們一輩子?!」
「你既已修煉到金丹,為何還如此天真?關着?你不知道這世上,多的是讓人魂飛魄散不入輪迴的法子麼?」
傅靈佩自是誆他的,雖然這法子有,但是修真界共識便是尋仇只到這一世,要是讓人不入輪迴,那便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除了邪修,還沒有哪個修士真正會做出這等事的。
不過傅靈奇明顯精神不正常,他先是臉現驚恐之色,站起身在勞內走來走去,但很快又嚇嚇笑了起來,指着傅靈佩的鼻子,「哈哈,你當我傻的!我才不信你堂堂一個元嬰真君,會為了我這麼一個小角色自毀仙途!」
傅靈佩輕笑了聲,「看來你還有基本的判斷力。那便好說了,其實你奉誰的命令來此,本君並不關心。滄瀾傅家與我玄東傅家已相去甚遠,雖出自同一個祖先,但我等亦無認祖歸宗的心,那幕後攪風攪雨之人,本君亦無心思去處理。」
「……那真君來此,所為何來?」
傅靈奇的面色漸漸放鬆下來,他們來前便已被下了禁口令,只要不是透露幕後之人的身份信息,他毫無負擔。
畢竟,性命重要嘛。
「你們若是任務完成,該當如何回去?」
「若我說了,真君就會放我二人出去,饒過我等性命?」
「自然。」傅靈佩說了句,「本君絕無虛言。」
生機來的太快,傅靈奇反倒不放心起來,他試探着說了句,「會放我二人全須全尾出去,不損我修為分毫,且日後不會追究?」
傅靈佩臉現憐憫,聲音柔和,「自然。你們二人不過奉命行事,說起來與本君也是出自同一個祖先,要真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