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兒子,會走路就開始練武,一個人必須會武功,跟一個人必須會走路是一樣的道理,這范家兩兄弟居然不會,把高元帥的美妙計劃給打破了。
范謙彬摸着頭笑了,「種地!」
高元帥揮了揮手,示意謙彬出去,離自己遠點,然後運了口氣,才把胸口的煩悶給壓了下去。這個妹妹找了戶什麼人家,高元帥拿眼看着牆,很想上去撞上幾下,也許頭就不痛了!
「高老弟,我這在邊上聽了半天,你的意思是,因為你妹妹的關係,你想給范家謀個好出身,掙個門第?」
「我有這個想法,顧老哥,你也知道,真是論起來,門當戶對才是好姻緣,這妹妹不聽勸,我這當兄長的,也不能真撒手不管。」
「是啊,不般配啊,也不知道……不過,你也太心急了,這大頭兵誰說必須個個會武藝,有把子力氣就行了,由下自上,慢慢升吧!」
「也只能如此了!」
「你是想讓謙彬管着謙和些,少干傻事,對吧?」
「這也被你看穿了,其實,我也知道謙和做的事,不是壞事,只不過……」
「我知道,只不過,他有時候容易做過了!顯得有點不合適宜。」
高元帥有點無語地點了點頭,顧山長撫須而笑:
「謙彬能管住他,你只要把規矩給謙彬說了,保證謙和不會違了謙彬的話。這兩兄弟,雖說不是一母同胞,有時我冷眼看着,謙和真的是投胎走錯道了,他本就該是謙彬的兄長,兩人都是好心性,就是一個好得沒下限,心腸軟,謙彬就各方面都不錯,知道輕重,可就是少了見識,家裏的獨苗,沒放出來經過風雨,」
「兄長這麼說,我心裏就有底了!」
「謙彬知道進退,就是沒怎麼在外面見過世面,眼界開闊了,難說不能沒有出息!」
事情就在兩人三言兩語中定了,而謙彬還不知道,正去後廚,尋到正在跟老拴聊天的宋鋼,叫上劉文,張財兩個,幾人擺開小酒,有滋有味地喝了起來。書、棋、福三個小童也混了一杯淡酒在手裏,歡天喜地的在邊上幫着添酒布菜!
高元帥很快就走了,帶着高小姐一起走掉了,范謙和把門關上,悶着頭,翻來覆去睡不着了。范謙和其實真的是不願意娶這個高小姐,在高小姐的眼睛裏,他有一種被望穿的、恍如赤身露體一般的不自在,可說不過她,只能點頭認了,不過,翻了半天,他突然想起來,這個,高小姐沒談聘禮要多少,也沒說我要請媒婆,也許,她後悔了也不一定!帶着這個美夢,范謙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個頭上戴着大紅花的紫衫婦人進了院子,范謙和便鬱悶的沉着臉,還有完沒完了,找媒人我不會找嗎?生怕嫁不掉似的,有這麼上趕着的嗎?心裏不爽,可面上也不敢太過分,把媒婆迎到客堂坐下,玉玥呆在自己的屋子裏,透過窗戶向外看,也知道爹根本就沒打算準備提親的東西,這個高小姐果然是高,玉玥突然間開始期待,這樣一個後娘,在謙和爹的手裏,能活得長久吧!
姜媒婆做媒很多年了,還沒見過這麼大牌的客人,不說親自登門請自己了,只是隨便派了個長隨通知自己,叫今天一早到這個客棧來領活,來了後吧,這主家,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仿佛不是讓自己求親,而說說和離!待了半天,才有一個婆子上來,送了杯茶,懂不懂規矩啦,這媒人喝的茶,得是糖茶啊,真是的!姜媒婆在這行當里摸爬滾打了N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滿肚子不高興,臉上仍舊笑盈盈的:
「這位范爺,我想問問,這明兒可是個好日子,是不是緊趕着就明天辦了?」
這位范爺,心裏恨不得哪天都不辦,謙和悶着頭想想:「辦唄!」
得,是被逼了娶親的,老娘就說嘛,這麼大年紀了,估計是逼着娶填房!
「這聘金?」
「沒有!」
「范爺,你的庚帖?」
「沒帶!」范謙和乾脆利落地回答。
「范爺,這八字總記得吧,重新填一份,也不耽誤事。至於聘金先不說,表記你總得給個物件,我才好去求親啊!」
「出門在外,我有什麼好物件!」
「范爺,這玉牌不錯,不若就拿這玉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