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你可以走了。」
孫福是沙柏遠房的親戚,煤礦一直是他在管理。這個傢伙辦事很圓滑,從來不得罪人,而且只要是沙柏命令的事情,他絕對會不打折扣的執行,所以沙柏對他很放心,很少到礦上來。可誰也沒想到,前幾天出了那麼大的礦難,把他也嚇得夠嗆,馬上聯繫了沙柏。更讓他想不到的是,沙柏也被抓了進來。
他這幾天可沒少挨收拾,也知道對方打的是什麼算盤,無論怎麼誘供他就是什麼話也不說。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受點苦沒什麼,如果亂說話,那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兩名民警走過去,把孫福的手銬打開,「走吧!」
孫福疑惑的說道:「真的要放我走?」他不相信,這幫傢伙費了那麼大的勁,處心積慮的要把沙柏弄進去,現在會好心的放他離開。
兩名民警一瞪眼:「哪有那麼多廢話。」說完把孫福架了起來往外走。
王德志沒有離開,而是拿出電話打給曹時宇,「曹廳長,不好了!」
曹時宇冷聲說道:「又怎麼了?」
王德志喉嚨一陣滾動,把那筆錢的去向不敢隱瞞的說了一遍。
曹時宇氣得一陣大罵:「你們他媽的都是豬嗎?案子沒有完結,就敢動那麼筆錢!」
王德志苦着臉說道:「是縣長親自批示的,我有什麼辦法。」
曹時宇怒哼一聲:「去把錢給我要回來!」
王德志哭的心都有了:「曹廳長,除了您,那筆錢誰還能要回來啊。」
曹時宇是在基層上來的幹部,知道基層幹部是什麼德行,進了口袋的錢,讓他們再拿出來,比登天還難。如果你去要了,人家也不說不給你,但就是沒錢,等什麼時候有錢再給,那你就等着吧,這輩子都不用想見到這筆錢了。而且挪用這筆錢也不是什麼大事,頂多是違規操作,到時候來一句這是我們整個縣政府開會研究的結果,你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行了,等我電話!」曹時宇重重掛斷電話,然後坐在那裏一陣沉思,他就是打電話給府谷縣長估計也不管用,畢竟他還管不到人家的頭上。
過了一會,曹時宇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抓起電話撥了一竄號碼,緊接着又把電話放下,然後站起身快步往外走。
省紀委,曹時宇下了車快步走進辦公樓。省紀委書記周元榮的秘書見到曹時宇笑着打了個招呼。
「曹廳,您怎麼來了,找書記有事?」
曹時宇笑着說道:「有點事情找書記,在吧!」
秘書點點頭:「在,你自己進去吧。」
曹時宇急忙搖頭:「這怎麼行,還是請嚴秘書通報一聲吧。」雖然他在周系當中分量不輕,但該守的規矩卻從來都不含糊。
嚴秘書無奈的點點頭:「好吧!」說完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時間不長就走了出來。
「曹廳,書記讓你進去。」
曹時宇整理了一下警服,然後敲門,等到裏面響起讓他進去的聲音,才把門推開。
周元榮五十來歲,穿着筆挺的中山裝,身材高大,方臉膛,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着讓人敬畏的氣息。
「來了!」
周元榮正在看着文件,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
曹時宇答應一聲,筆直的站在那裏,等待周元榮處理完公務。
他這個廳長可是撿來的,當年是由省政法委書記兼任,後來省政法委書記出了點問題,就撤銷了這個書記的公安廳廳長職務,而他這個副廳長順理成章的上位。當新書記上任之後,一直想從新掌握省公安廳,要不是周元榮給他撐腰,估計早就被拿下了。所以,他對周元榮死心塌地。
過了一會,周元榮合上手中的文件,抬頭問道:「什麼事?」
曹時宇說道:「楊洛在府谷!」
周元榮疑惑的說道;「楊洛?」
曹時宇說道:「遲家的那個!」
周元榮皺了下眉頭,曹時宇把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我已經讓府谷縣公安局放人了,可錢已經被挪用,這很難辦。」
周元榮眉頭越皺越緊,曹時宇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說道:「要不要把這裏的情況向上面那位匯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