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坐在地上,太子沒有上前扶我,而是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命令道:「是兄弟的話,現在陪着我去找你爸說清楚!」
太子的蠻橫,讓我心中有火,我沉默的看着他,近段時間以來,被他壓迫的感覺從心底里不斷的冒出來,一股莫名的火讓我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善,雖然我拼命的按耐住,但還是有點忍不了了。
太子見我沒說話,他轉身道:「就知道你沒有義氣了,我自己去!」
說完便轉身離開,我這下完全忍不了了,壓抑已久的怨氣一股腦全部爆發出來,我站起來道:「太子!我他媽忍你好久了,為什麼從頭到尾都這樣衝動,怎麼說你都不明白啊!」
我這話剛說完,太子就回過頭看我,眼裏有怒氣,他開口道:「你他媽什麼意思啊?」
我朝着他吼道:「我是想跟你說,每一次發脾氣有什麼用,以前我們還小,做什麼事都憑着衝動,自己開心就好,做事可以不管後果,但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現在我們還小嗎?凡事都要用下腦子啊,做什麼事之前都要想清楚,不是憑着衝動做事就一定有結果的!」
太子沒有回答,我接着道:「我知道我剛才說的話好難聽,很難入耳,但是多難聽我都要說出來,為什麼啊?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好朋友啊!」
一頓亂吼之後,似乎將我這段時間以來的不滿和壓抑都發泄出來了,我喘着粗氣,看着太子,太子冷冷道:「既然是我的好朋友,就照我意思去做啊……」
我回答道:「那不是就是推你去死?太子,我知道你一向來霸道,我都很遷就你,這段時間以來,我陳歌自問沒有對你不起的地方,千島之戰,我雖然不同意,但我不是也去了,你要我殺周天宇,讓我被天下人非議,我不也二話不說就幹了,安家費的事,我不也盡心盡力的幫忙,我做了怎麼多,為什麼啊?就是為了你這個好朋友,好兄弟啊,你聽我一句勸,這件事……」
我話還沒說完,太子就揮手道:「行了,你不用說了,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們從今以後就不是好朋友!」
這句話像根針一樣刺在我的心頭,接着太子頭也不回,踏步前走,剎那間似乎有着一去不回的感覺。
我只覺得……自己的這個好朋友,將會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遙不可及,永不回頭!
「……」
太子從陳歌哪裏離開後,並沒有去找陳志,而是回去拳館,他大發雷霆,將自己鎖在辦公室里,放肆的發泄,將周圍的東西全部都摔的亂七八糟。
一邊摔一邊罵道:「操你媽,陳志,這樣讓我丟臉,你有沒有想過我入義天之後,是怎麼為義天拼命的,為了義天的名聲,我一直那麼盡力,結果卻受到這樣的待遇!」
房間內砰砰作響,房外有一個人聽的非常難受,他是太子的會計兼智囊石英,他在房間外抽着悶煙,心裏想着,太子哥歷來對他頗有信任,並非言不聽,計不從。
此刻,老大有難,身為下屬的自己,倒像是幫不上忙,太子生氣什麼,無奈什麼,石英是最清楚不過的,應該想法子,讓老大歡心嗎?但是若因此蒙上污點呢?
石英吸着煙,片刻之後下定決心,什麼污點?只要太子哥高興就行了!
打定主意,石英起身推開房門,他看到房間內的家私雜物,甚至太子昔日愛惜的獎盃,統統都被他轟了個稀巴爛,情景猶如太子的腦海,一塌糊塗!
太子為陳志的所為岔憤,為陳歌的說話感到難堪,有良禽擇木的惆悵,有賣友求榮的憂慮,一切一切,都在太子體內翻滾,衝擊着他的五臟六腑,使他的情緒難以平復下來。
太子頭也沒回道:「你進來幹什麼?」
石英回答道:「太子哥既然不喜歡待在志叔那裏,為什麼不想想,去長樂那邊?」
太子有點訝異的回過頭道:「哦?你贊成我過檔去駱文濤那?」
石英咬牙道:「我認為,志叔已經對你意見那麼多了,你在留在義天也沒有啥意思,志叔這一次下了重手,我覺得太子哥在這裏,已經沒有容身之地!」
離巢過檔,終歸是大事,太子猶豫了,這也充分說明了,石英所說的話,便是太子心裏所想,不然他用不着猶豫,如今猶豫了,不就證明太子心裏有了過檔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