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能生兒子才是最要緊的——女兒不行,得是兒子。其他的都是廢話。
她母親就是靠生了四個兒子才在家裏站穩腳跟的,母親也曾告訴她,女人才德好不好、讀不讀書都無關緊要,才德再好、身份再高貴的女人,如果生不出兒子,日後還是要被夫家嫌棄。
所以,無兒無女的謝玉引暫且還不值得她慪氣。
尤氏這般想着,冷哼了一聲,目光和緩地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能三年抱倆,就能十年一窩,至於謝玉引,能不能比從前的郭氏命長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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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引在逸郡王房裏待得愈發無所適從。
她起先是在他榻邊說話,可他一時沒理她,弄得她十分不解。
略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答案,她又看不見他的臉,就以為他是不是睡着了。
可在她遲疑着喚了一聲「殿下?」之後,聽見一聲清晰的「嗯?」。
她就更不知道怎麼辦了。
明明沒睡,卻不理她,那是她剛才說錯話了?
玉引苦思着,把方才自己說過的每句話都回想了一遍。她想後面的那一番都只是關心他是否安好,實在沒什麼錯可挑,就又再往前想。
哦……是不是她懷疑楊恩祿的事,讓他覺得不快了?
估計是的,從他告訴她「不關楊恩祿的事」那句話起,就有點兒生硬!
於是,沒什麼心思理她的孟君淮在安靜了一會兒後,突然聽到後面乾巴巴的一句:「我不是有心挑楊公公的錯的,就是一時想到……便直接說了。」
她說這話時是認真覺得這一環好奇怪,並且到現在都還是覺得很奇怪!
她聽說最初要押楊恩祿去問話的時候是說他犯了什麼事,然後逸郡王大抵是因罪名不清不楚所以不肯放人。
然後逸郡王就被打了,旨意是乾清宮出來的。到這環為止都還正常,皇上或許的震怒於他護短,也或許是懷疑他與楊恩祿犯的事有什麼牽扯。
但不管是哪一條,也不該打完了逸郡王,就不再押楊恩祿問話了啊?這一環怎麼想也連不上呀!
看孟君淮仍不理她,玉引躊躇着將自己的這番想法說了個大概,誠懇地希望他能懂!
她語氣中有些明顯的懊惱和委屈,因為平常她一貫清淡,突然有了這樣的情緒聽起來就特別明顯。孟君淮隱有些不忍心,望着牆壁翻了個白眼後又繃住了繼續不理她。
玉引真的快哭了,她本就自知不善於與人交談,現下明顯惹得人不高興,就格外着急。
於是孟君淮聽得一聲悶而急的跺腳聲:「那我給楊公公賠個不是去……」
正在幾步外裝石像假作看不見夫妻矛盾的楊恩祿差點再給她跪一回!
「噝……」孟君淮終於不得不轉過頭來,眉心緊皺着直瞪她。他一時想賭氣說一句「你去啊!」,可又真怕這心思簡單得一道彎都沒有的正妃真的扭頭就跟宦官去行禮賠罪!
他感覺自己進退兩難。繃着口氣不想哄她,可也不太敢繼續晾她或者嗆她。
孟君淮第一次體會到,原來不止是恨意能讓人「咬牙切齒」,無奈也可以!
他頹喪地將頭埋進枕頭裏,同時抬手探了探,探到她的手腕一握,悶悶道:「沒事啊,坐。」
他這情緒看起來太奇怪了。
謝玉引忐忑不安地望着他,見他不鬆手,只好在榻邊坐下了。
他又深呼吸一次之後偏頭看向她,凝在她面上的目光中全是疑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今日這事來得突然,他又受了傷,一時誰也沒顧上那明顯不對的一環。
她卻一下就注意到了。聽她問了楊恩祿一句,他才覺出其中另有端倪,一時大感她細心聰明。
可對人情世故,她怎麼就能不通透到這個地步呢?!
再往前想,和婧的事同樣是「人情世故」,她又比他還懂!
孟君淮發自肺腑地覺得自己這個新王妃太「奇怪」了,見她又是一頭霧水的模樣,他無名火又躥起來,不耐煩地想同她掰扯個明白。
於是他翻了個身面朝着她,猛地觸及傷處,「嘶」地邊吸氣邊出了一頭冷汗。
謝玉引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