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緒都在告訴她,這是她和他的孩子。
那她想要這個孩子麼?或者,她想和他有一個孩子麼?
玉引覺得,她是想的。
其實在目睹尤氏產子的過程之前,她從來沒對生孩子的事牴觸過。她很喜歡小孩子,和婧、阿禮都那麼可愛,她如果能給和婧生個弟弟妹妹,他們在正院裏一起玩的場景一定有趣死了。
他應該也會很疼這個孩子吧……
他對每個孩子都很疼愛,雖然有時脾氣大點,可他對他們都是上心的。
而且,近來他似乎也愈發有耐心了。她已經許久沒見過他強硬地跟和婧發火、要求和婧必須如何如何,反之說理開導的時候越來越多。
那這個孩子應該會過得很幸福,正院裏有姐姐、還有兩個堂姐,正院外還有一個姐姐兩個哥哥。
她好像有點心平氣和地想把這孩子生下來了。
玉引又看了看他:「殿下……?」
「嗯?」孟君淮回看過來。
她側躺着枕着手思忖了會兒,問道:「女人生孩子……是活下來的多,還是死了的多?」
他淡一笑,毫無偏頗地告訴她:「若這麼比,自還是母子平安的多,不過死了的也不少。富貴人家的大夫強些,平民百姓自求多福……若合着算下來,一兩成怕是有的。」
「哦。」玉引低低地應了一聲,手在小腹上撫了一會兒,又問,「那宗室里呢?生子死去的母親……可有一成?」
「……」孟君淮被她問得一怔,此前他自是沒有注意過這樣的事,被她問了,他才盡力想了一番,而後思忖道,「現下的宗室……應是沒有一成,各府的妾室我不清楚,可孩子若沒了,都有個數。除了大哥那邊沒留住的孩子多些,其他基本都平安,做母親的應該也差不多。」
「嗯。」玉引悶聲點點頭,「大哥的孩子沒了那麼多,謹親王妃也還康健,是不是?」
他頷首道了句「是」。
她再點點頭,便又沉默下去,孟君淮便也繼續維持安靜,他幾度想趁着她念頭轉變推波助瀾一把,勸着她把孩子生下來,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咽回去了。
他勸一句很容易。可若他顯得太想要這個孩子,而她最終又仍不想生,把這孩子送走時她就會有更深的愧疚。
玉引一下下咬着嘴唇,心裏時而安穩時而又緊張地反覆在想,一成的幾率,應該不會撞到她身上吧?
都說善惡有報,她這輩子都沒做過什麼惡事,應該……應該沒有什麼要報應到她、或者她的孩子身上的?
那麼多並不良善的人,都平安地把孩子生下來了!
目下的宗室里似乎也沒有難產而死的正室,她應該……不會那麼倒霉地成為第一個吧?
這種疑問自然不會有確切地答案,只不過玉引心裏已不自覺地在「自欺欺人」了。
她跟自己說:肯定不會!
「殿下。」又一聲喚傳入耳中,孟君淮再度看向她。
玉引抿了抿唇,凝視着他,臉上有了點笑意:「我希望是個女兒。」
他驀然愣住。
她的笑容又明晰了些:「給和婧添個妹妹……她肯定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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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楊恩祿提心弔膽地等着,一想到一會兒可能得去給王妃備落胎藥去,就激出一後脊的冷汗。
可等着等着,他居然隱隱聽到房裏傳出了笑聲?
楊恩祿靜靜神,不聲不響地進了屋,隔着屏風靜聽了兩句,那邊王妃的聲音又氣又笑:「肯定是因為殿下總讓我……那什麼的時候念佛經!褻瀆神佛!佛祖不高興了,所以擰着我們的心思,非給我們一個孩子。」
「哎……佛祖哪會那麼這樣睚眥必報?」孟君淮一刮她的鼻子,「頂多是那時念的經正好都傳進了送子觀音娘娘耳朵里,她誤以為你在求子。」
「那反正……我以後再不那樣念經了!」她美目一橫他,幸災樂禍的,「近幾個月殿下也沒法讓我那樣念經了。」
孟君淮:「……」
楊恩祿驟鬆口氣,知道這個結算是過了。
玉引便在這個冬去春來的日子裏開始了安胎的過程,她每天有一大樂趣就是盯着和婧夕珍夕瑤看,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