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邊,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咽了下去。
等丁夢雪吃完饅頭,又喝了水,兩人又秘密地商量了許多細節,估摸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江雨將布糰子重新塞進了她嘴裏,然後替她蓋上了紅布蓋頭。
在偏僻的村子裏,依然保留着傳統婚禮習俗,要等擺酒拜完天地後才能送入洞房。
等一會兒開始拜堂,丁夢雪腿上的繩子就會被鬆綁,但手腕上的繩卻不會。
雖說手腕上的繩子不影響腳,但行動起來肯定也會受到影響,所以江雨想了個辦法,將她手腕上的麻繩先給解開,然後又綁了個很容易就能被掙脫的活結。
做完這一切,眼看着天色逐漸變黑,街道上,院子裏,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村民。
江雨找了個藉口從屋裏竄了出來,跟蘇言周景把屋子裏的情況一說,本來是想自己將隨身攜帶的巴豆粉末倒進了當地逢年過節必備的米酒里。
但蘇言卻從她手中搶走了巴豆粉,打算自己去。
這也是出於對江雨的安全考慮,他們倆是外鄉人,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江雨卻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裏。
蘇言拿了巴豆粉,卻也沒有自己出面,而是找了個在現場亂竄的小孩兒連哄帶騙用一塊錢騙他帶了進去放酒缸里。
這些米酒現在還派不上用場,可是等拜堂結束,酒席開始,包括婦女跟小孩兒在內,人人碗裏都會倒滿米酒,也包括江雨。
如果是正常的家庭辦婚禮,還有新人挨桌敬酒,鬧洞房等流程需要準備。
但這一次,男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女方是買來的兒媳,敬酒跟鬧洞房也就被忽略了過去。
儀式搞完後,丁夢雪就被塞進了被窩裏。
至於傻子劉風,則是被村裏的人鬧着在酒席上喝了許多酒,這才被親爹一腳踹了進去。
在這之前,劉民已經耳提面命的將很多細節告訴了劉風,所以劉風也知道自己接下來是要做什麼,然而他喝了酒,整個人搖搖晃晃的,還沒等丁夢雪動手,就自己躺在了地上,大張着嘴鼾聲四起。
丁夢雪先是按兵不動,因為怕門口還有人在聽。
後來看那個傻男人是真的睡得昏天黑地,便掙脫了手裏的繩子,從炕上小心翼翼的跳了下來,用繩子把劉風綁緊。因為沒收到訊號,她知道現在還不是走的時機,所以也不管又沒人有人偷聽,便故意在房裏自導自演了一出梨花帶雨的哭戲。
劉風睡得跟死豬一樣,丁夢雪換好了鞋跟衣服,忐忑無比的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房子裏有個窗戶,但卻是通往外面而不是院子裏,所以她看不到外面那群村民都一個個捂着肚子的痛苦模樣。
事實上場面已經十分混亂,就連本來還想過來看情況的村長劉民,也被鬧得跑了好幾趟茅坑。
因為江雨自小跟爺爺學醫,對分量也拿捏的十分準確,怕不夠藥力,還特意加重了些。吃壞了肚子的不止一個兩個,幾乎都輕重不一的有了症狀,就連江雨,也痛苦的捂着肚子跟爺爺乾嚎要回家找廁所去。
江海是老醫生,把這情況一看,就大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他瞪了江雨一眼,卻也沒將孫女的小算盤抖落出來,而是閉着眼睛說可能是食物中毒,要趕緊吃藥打針才行。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現場很多人就圍了過來要讓江海幫忙看病治療。
但江海自己也鬧肚子,哪裏還管的上其他人。
原本熱鬧的婚宴徹底變成了一場鬧劇,甚至有人憋不住拉在了褲子裏,搞得整個院子臭不可聞。
但也有些人身體健壯抵抗力強,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症狀,直到有人突然喊了一聲,着火了,從不遠處冒出一股青煙,能動彈的不能動彈的,都拿着盆子跟桶往外跑去。
那聲着火,正是蘇言與丁夢雪約好的信號。
趁着混亂,丁夢雪站上板凳打開窗戶往外鑽,下面正好是蘇言在接應。
兩人一會面,來不及說一句,立刻就朝着通往環山路的方向跑,村裏的人不是拉肚子,就是被周景搞出來的假火情給騙走了,沒有人發現兩人的蹤跡。
計劃進行的非常完美,丁夢雪有那麼一刻以為自己已經坐上了通往城裏的火車。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