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憤怒的不行,在一切不該的事情發生以前,他必須要為自己做點什麼,努力的改變現狀,哪怕一點點,都好。
文浩被龔程的轉變驚呆,完全忽略了男人背後的目的,他愣了好一會的神,才說:「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不行我也不會強求,中國那麼大,沒辦法留在北京,我可以去上海和廣州,我有還算不錯的學歷,還算輝煌的檔案,總歸餓不死自己。就不用勞煩你了。」
拒絕還是本能,但是語氣卻輕緩了很多,看着龔程的目光里也少了一開始的敵視。客氣是相對的,你和我吵我也只會比你的音量更大,你和我動手我也不會束手就擒,爭執就在這樣過程里升溫,直至最後再也無法調和。然而今天的龔程語氣平緩,言語中甚至還把自己擺在低位上透出絲絲的哀求。
文浩從來不是一個可以冷下心腸做事的人,他的態度大多來自於對方,如今龔程把自己的位置擺低,他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站得太高去踐踏他人,他只需要小小的俯視,就心滿意足。
龔程得到答案並不失望,今天他進來的另外一個目的已經達到,雖然「獻身」沒有成功,但是確定文浩會回國,就已經很不錯了。
龔程見到如此,也不再痴纏,見文浩把自己的衣服丟過來,他也就接了過來,只是最後他真誠的說了一句:「我是認真的,只要和我上床的人是你,上和下都無所謂,我沒有什麼太複雜的目的,我愛你,還有,我很想做,就這兩條,是我今天過來想要告訴你的,所以你願意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
文浩沒說話,想說你滾吧,我不愛你,也不想和你做。但是他什麼都沒說,默默的看着龔程穿好衣服,打開門出去了。
龔程離開後,文浩又等了一會,才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洗漱間。刷牙的時候邵飛走了過來,扶着門框壓着聲音問:「怎麼了?」
文浩轉頭看他,知道他問的是剛剛龔程來自己房間的事,便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
邵飛點頭:「如果他強迫你的話,你就喊出來,我幫不了什麼忙,但是幫你報警還是沒問題的。」
文浩想着龔程來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失笑。他吐了嘴裏的泡沫,說:「謝謝,沒事的,他能對我做什麼?」
邵飛覺得在這段你追我趕的關係里,文浩其實是明顯位於弱勢一方的,但是話不能直說,他見文浩不願意多談,也就笑了笑,不再提了。
過了兩天,龔程收拾行李回國了,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
過年了,龔程人沒回來,也沒有一絲半點的消息傳回來,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文浩過的不算踏實,他知道自己對龔程還是有些期待。
大年十五結束,龔程還沒回來,文浩不經意間在上網的時候看見了龔程的新聞,龔程在葡萄牙的第三場劍擊比賽再次勝利。
小年夜後又過了一個月,龔程已經比了六場比賽了。這天吃晚飯的時候邵飛突然告訴他,龔程早在一個月前就辦了轉學手續,已經轉回中國了。
邵飛問文浩什麼情況,文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心裏瞭然,必然是他安排的那一手成功了。那樣的家庭可以容忍孩子玩成個浪子紈絝,但絕不會容忍孩子對外面亂七八糟的女人認真,更何況還是個男人。龔程回國了,被留下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這是自己已經擺脫龔程了嗎?
他……就這麼放棄了嗎?
文浩聽不見邵飛在說什麼了,對方的嘴巴在動,但是半個字都進不了他的耳朵里,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竟然覺得自己的胸口空落落的,不太舒服。
明明說後悔了,深愛着,至死不渝的。
原來,也不過就是些哄騙自己的甜言蜜語罷了。
還好,沒有上當。
又過了兩個月,國外大學開始放暑假,邵飛和那對韓國姐妹都學成畢業,準備回國了。
在回國前兩天,大家聚了一次,喝醉酒的邵飛說:「不喜歡北京就來杭州吧,古往今來的魚米之鄉富庶之地,你會喜歡的。到時候來找我,咱們又可以一起喝酒了。」
文浩點頭。
將邵飛送上飛機後,文浩拿出鑰匙打開公寓的大門,空蕩蕩的房間,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客廳每天打掃但總是很凌亂的沙發今天格外的整潔,
94.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