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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杜雪巧睡的正熟,就覺得胸前一沉,睜眼去看,一隻手臂橫在那裏,修長細瘦的手掌竟隔着外衣,按在她的胸上,不時還會輕輕按下。
杜雪巧頭上有青筋跳起,雖說同是女人,她也僅有兩次這裏被碰過的經歷,而且還是同一人所為。
哪怕是心裏不停對自己說,燕福生不是有意的,可再看燕福生似無知無覺的睡顏,她還是有些異樣。
略有些尷尬地將燕福生的手臂挪開,正想再補個眠,那隻被挪走的手臂隨着燕福生一個翻身,再次佔領高地。
杜雪巧不自然地抽了嘴角,這孩子睡相太不老實了,還不如九歲的杜春。
要不……今晚她和春兒一起睡,讓福生自己睡?
姐弟之間倒沒恁多的顧忌,爹娘剛過世時,杜春一人睡覺總是夜裏哭醒,杜雪巧也沒少抱着他入眠。
這樣想着,杜雪巧再次把燕福生的手挪開,可緊接着燕福生的手還是會再湊過來。
杜雪巧無奈地想:這都什麼臭毛病。
再一次把燕福生的手臂挪開後,杜雪巧起身下床,天也不早了,兩個娃娃醒來時也該餓了。
昨晚就是合衣而臥,倒也省了穿衣的麻煩,杜雪巧穿上鞋子,又走到杜春床前,心滿意足地盯着他的睡臉看了半天才含着笑出門。
小弟還活着,一切可以重來,真好!
杜雪巧沒有看到門被關上的瞬間,依舊閉着眼的燕福生嘴角微微上挑,勾出一個得意的笑,伸出還留有柔暖觸感的手看了又看,最後才滿足地再次睡了。
早飯對於杜春來說很是豐盛,每人一碗清粥,兩籠包子,配上一碟小菜,杜春吃的心滿意足,不時揚揚天真的小臉,露出一個憨厚的笑,用他塞滿包子的嘴說道:「姐,以後天天都能吃上包子就好了。」
&兒忙點吃,咱以後天天都吃包子。」杜雪巧的心瞬間融化了,只要小弟高興,別說是包子,就是金子她也要努力。
旁邊吃的直皺眉的燕福生聽了後,一臉便溺的表情,「你不如去開包子鋪了。」
杜春茫然地看了看杜雪巧,又盯着燕福生,半晌才問:「福生姐,為啥要開包子鋪?」
燕福生不屑道:「開包子鋪不就天天都能吃包子了。」
杜春聽的眼前一亮,煞是認真地對杜雪巧說道:「姐,以後我們就開包子鋪吧,你做的菜糰子也很好吃,既賣包子又賣菜糰子。」
杜雪巧正想說以後咱都不吃菜糰子了,那邊燕福生已經苦着一張臉,手按在胃上,「別再跟我提菜糰子,我心口疼。」
好懷念食錦軒的點心啊,他發誓,今後再也不拿食錦軒的點心餵魚,再也不吃一塊扔一塊了,最多扔半塊好了。
不過,比起吃起來都牙磣的菜糰子,至少白嫩的包子還是有些食慾的,燕福生還是又夾起一個包子放進嘴裏,和菜糰子比起來,包子也算是人間美味了。
杜雪巧知他是吃不慣粗劣的食物,卻也不慣着他,若是將來真留下來給杜春當媳婦,總不能頓頓美味珍饈地供着他吧。
說句不好聽的,就她手上這十幾兩的銀子,還真不夠富貴人家吃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