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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面前的包子又撿了幾個給杜春,想想,又從燕福生那邊撿了幾個過去,左右他也吃不掉這些,放着也是浪費,再說小弟是親的,弟媳婦還不一定是自己的,誰親誰疏她還分得清。
杜春又天真地問了半天燕福生為何心口疼,燕福生自然不好意思說他嬌養的胃消化不了粗劣的食物,而且看杜雪巧那意思也沒有改善伙食的打算,感嘆他還有得苦要受的同時,只說自己打小就有心口疼的毛病,含混地糊弄過去了。
杜春也是個心思單純,不喜刨根問底的好孩子,聽了燕福生的解釋也就當了真,一心想着將來怎麼給媳婦治病。
吃過早飯,外面還是鬧哄哄的,街上不時有官兵巡過。
燕福生沒提出去走,杜雪巧也沒提,坐不住的杜春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最後也沒提,自己跑到高升店後院玩石子。
杜雪巧叮囑了一句『不要亂跑』,就任他自己去玩。
燕福生坐着無聊,過了一會兒,也跟着杜春去玩石子。
杜雪巧有一針沒一針地縫着衣裳,心頭全都是雜亂的思緒,也不知自己一時心軟對是不對。
正當此時,就聽外面有人高喊:「住店。」
杜雪巧手一抖,針尖扎進手指,疼的她『哎』地叫了一聲,一滴圓潤的血珠冒了出來。將做了一半的衣裳放到床上,手指含在嘴裏吮去血珠,人卻向門口挪了過去。
實在是那把聲音聽了十年,杜雪巧一點都不陌生,讓她腦中冒出四個字:冤家路窄!
怎麼也想不到二表叔竟然也會住進高升店,而且,目前昇平鎮封鎮,許進不許出,看這意思一時半刻還離不開了。
好在這時的二表叔沒見過她和杜春,只要她和杜春不露出破綻,二表叔應該也想不到他們就是他要帶走的人。
這樣一想,杜雪巧稍稍平靜一下,可隨着腳步聲向這邊走來,杜雪巧很無奈地發現,二表叔和他的僕人竟然住到了她的隔壁,看來她說話做事都要小心了。
雖然一直就知道二表叔為人吝嗇,卻想不到他竟然小氣到如此程度,明明也算個富商了,不但帶着僕人住到這種小店,連房間都捨不得要兩間。
住在這種安全沒保證的地方,他就不怕半夜遭了賊?
進了房間,帶路的夥計離開,杜雪巧就趴在木板牆上側耳傾聽,隔壁『哎喲』『娘呀』地叫了幾聲,之後就是響亮的鼾聲,可見二人是累得緊了,沾床就着。
杜雪巧見沒聽到什麼,輕手輕腳地出門,在院子裏尋到杜春和燕福生。
原本心頭着急,想要帶兩個娃娃離開高升店,可見到兩個扔石子扔的你爭我奪的娃娃後,杜雪巧一陣後怕。
如今整個鎮子都被封了,官兵正挨家挨戶地搜人,她這樣急匆匆離開才叫不打自招,不如先沉住氣,左右二表叔還認不得她和杜春,她這麼急做什麼?
再說,遇都遇上了,她能不再做點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