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沒事寫點小詩,投到報社發表,我們學校很多男生都暗戀她,結果呢,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喜歡逢時。我和她是同桌,關係特別好,她就沒有避着我。那個女生喜歡到什麼程度啊?她每天給逢時寫一封情書。逢時挺欣賞她的,會幫她看詩,還幫她改過幾次,但是情書一封都沒有回,我好奇放學跟過她一次,看到她把情書撕掉扔了。
&們學校有風紀小組,有一次就在逢時的抽屜里翻到了情書,拆開之前還問過岳老師要不要私下教育,岳老師讓公平對待,風紀小組就把情書拆了。後來呢,就查到那個女生頭上。」
姚若瑜陷入回憶,面色沉重,不由自主握緊了手。
&個女生家裏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治病,那個女生害怕,撒謊說都是盛逢時先引誘她,盛逢時承認了。然後那個女生轉學,盛逢時休學一個月,再回到學校就轉了班,學校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袁木問:「岳老師做了什麼?」
&麼都沒做。」姚若瑜說,「不過後來我聽我媽媽說,事情發生之前有其他學校來挖岳老師,岳老師正在考慮,這件事發生之後岳老師就回絕了那邊。在那個時候,發生這種事兩個人都要退學的,那個女生家裏有背景,轉學之後出國了,盛逢時有什麼?我猜學校壓下這件事,是為了留住岳老師。」
姚若瑜的猜想是否正確,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袁木沉默着,姚若瑜的敘述聽來平淡,卻令人不敢深想。
姚若瑜發覺氣氛太過凝重,強笑了一下說:「可是逢時回到學校,還是第一,是不是特別厲害?我當時覺得她簡直是神人。」
袁木卻只有心疼。她問:「你從旁觀者的角度看,覺得岳老師對逢時怎麼樣?」
姚若瑜想了想,說:「過了幾年,我和逢時成了朋友,有次想勸她回家看看岳老師,我說:『天下哪有不愛孩子的父母?』逢時當時沒說話,不過下一次她回家的時候把我叫上了。我再也沒敢用這句話勸她。天下真的是有不愛孩子的父母。」
說完,姚若瑜突然釋然一般笑了,說道:「你說得對,我羨慕你們,敢光明正大地做自己。我對你們也有質疑,你們憑什麼你們就能自由地相愛呢?不顧世俗,不顧將來可能會有的那麼多辛苦。可是我這麼多年,享受家裏的關心,享受別人對我的讚揚,我不敢放棄這些,所以我不配像你們那樣。」
袁木說:「親密的家人關係,如果我可以有,我也希望能有。和周圍人自在地相處,如果我做得到,我也願意去做。不是你配不配,你怎麼不配呢?我覺得你很好。只是你選擇了一條路,就不要再去想『如果當初走了另一條路結果會怎麼樣』,這樣會少很多煩惱。」
&說的我也知道,可能我本性就貪吧,過去欺騙自己,把得不到的東西說成不想要,當我發現我其實想要那些東西的時候,我就止不住地渴望。」
袁木沒有辦法勸慰,姚若瑜畢竟比她年長,她薄薄的人生經歷還不足以讓她有把握給別人建議。
&說這些了,我送你回去吧。」姚若瑜打起精神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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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木現在很想見盛逢時,握一握盛逢時的手,但是盛逢時說過,這些往事她早已不放在心上。袁木不想將自己主觀的情緒加給盛逢時,因為盛逢時不需要這些。袁木只想明天見到盛逢時的時候,自己依然有張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