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事分出去單過。
徒軒當年由樊術醫治,若是能堅持,定是能治好,但被成郡王給掐斷了機會。那身體雖無大病,但和常人比到底弱些。徒軒生母的身份擺在那裏,成郡王也不關心,娶的妻子是個六品官兒的庶女,一方嫁妝寒酸,一方聘禮也簡薄,小夫妻倆只分了個兩進的宅子,徒軒又沒得封,只每年從按例在宗室里領點東西,憑着妻子嫁妝和分得的一點兒田地出息過日子。
林青筠倒也知道這些,但當年甄氏做的事並不能隨着時間流逝而抹殺,再者說,徒軒過的苦,那只是相對來說,好歹仍舊是衣食無憂,親生父親都不管,她這個受害者難道還要去同情?
其實按照朝廷規矩,郡王府除了世子,其他兒子封鎮國將軍,例如陳側妃所出的長子徒立便封了鎮國將軍,哪怕徒軒不得寵,也不得皇家待見,但降幾等也能有個封賞,起碼出去也好看。若成郡王真的為兒子請封,初陽身為皇帝不會不給幾分薄面,甄氏有罪,但徒軒更是皇家兒孫,偏生成郡王一句沒提。
去年除了國孝,朝廷大封賞,初陽到底給了徒軒一個三等奉國將軍爵位。
徒軒這人存在感不強,任何人提起來就是沉默寡言、弱不禁風這樣的評價。徒軒今年十八,自從分府單過,便上摺子請示過,想給甄氏送點兒衣裳吃食,並沒提要探視。此回突然說要去見人,乃是甄氏突然病了,燒的胡言亂語,加上這些年心理折磨,人怕是難好了。
初陽中毒時年紀還小,哪怕後來好了也沒太多後怕,但卻將母親的痛苦記得清楚,因此初陽對甄氏有恨,特別是後來清楚那毒、藥是衝着母親去的。一晃都十多年了,甄氏都要死了,看到徒軒這個堂兄跪在那裏求自己,初陽雖有點憐憫,但並沒擅自決定,他得徵求母親的意思。
林青筠早將甄氏給忘記了,現在聽到這些事,一聲輕嘆:「到底是她親娘,當年出事的時候他都記事兒了,這麼些年成郡王不管,他過的也不容易。甄氏是甄氏,他當年是個小孩子,我還不至於遷怒到他身上,如今更不會了。拋開別的不說,他是你堂兄,這些年安安分分,況且他那個身子……讓他去見吧。」
幾天以後,聽立夏提了一句,說甄氏死了。
&林青筠並沒在意。
立夏也是隨口閒說兩句:「說來也可嘆,甄氏死的時候都半瘋半傻的,明明兒子兒媳婦都在跟前兒,偏生還嚷嚷着要兒子。我估摸着,在甄氏心裏他兒子還是小時候的模樣兒呢。」
&因得果,怨不得旁人。」若甄氏不貪心,守着兒子豈不好?憑甄氏手段,郡王世子之位定是徒軒的,可惜。
甄氏就這麼悄無聲息死了,直接葬在寺廟後山。
林青筠沒那麼多心思去感慨,這會兒正被二兒子纏着呢。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還在我身上歪纏。」林青筠又氣又笑,隨手拍了他兩下,嘴裏笑罵道:「密姐兒才多大,你就是再想娶媳婦也得等兩年,急什麼急!」說着又覺奇怪,以往雖覺得二兒子格外喜歡密姐兒,但說來密姐兒才十歲,以前也只是見他們愛一起玩兒,怎麼今天鬧着要他父親下旨賜婚了?
徒睿眯起眼氣哼哼的說:「我要是不早早將媳婦定下來,她就要被人搶走了!我可聽小姨說了,密兒她二姑媽想給自家兒子求聘呢,又有別家暗地裏在問,我能不急嗎?母親,你可得為我做主!」
見二兒子這急切樣兒,林青筠無良偷笑。
實則她早暗地裏和黛玉通了氣兒,黛玉倒也有幾分喜歡。黛玉主要考慮到密姐兒嫁給徒睿,做婆婆的是林青筠,絕對不會苛待了密姐兒了。再者,看如今的皇后日子過的多清淨,兒子做皇帝都沒塞人,更何況是個親王兒子。黛玉這輩子過的順遂,自然不願女兒將來嫁人吃苦,所以首先一條便是女婿不能納妾,須得潔身自好,二來婆婆要明理慈和,至於家世出身倒不重要。
她們是姊妹,關係一向親密,這些話都沒藏掖。
林青筠何嘗不知呢,她也不願密姐兒將來受委屈,所以只要睿哥兒有決心,她自然會操辦。黛玉能在睿哥兒面前說那些,只怕也是試探,睿哥兒本來就不大,性子跳脫沒定性,況自小沒吃苦,身份又尊貴,就算喜歡密姐兒,誰能保證喜歡多久?
&二,你知道密姐兒他們家娶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