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游清微和游老頭暈過去了,小龍的胳膊被撕下來了,游敬曜身上的肉都快被游清禹吃沒了眼看活不成了,游清禹的腦袋被我打裂了都不死,大白從他的腦袋鑽進去把他的魂魄吃掉他就死了,那壞人跑掉了。」她說完就聽到小唐大抽了口氣,然後跟她說:「小路,你現在是不是在家,在老爺子那?」
路無歸說:「對呀,游清微給我打電話我就過來了。」
小唐又問:「哪些人在家?有沒有人能開車?如果有人能開車,現在馬上把受傷的人送去醫院。」
路無歸說:「我姐在,左嫻和錢姨都沒受傷。」
小唐說:「那行,你現在讓你姐和錢姨開車送他們去醫院。我和小乾立即趕回家,小路,你在家等我。」
路無歸「哦」了聲。她聽到莊曉笙在屋裏喊她:「二丫」來幫忙,又趕緊跑進去。
莊曉笙問:「二丫,你會不會看人有沒有骨折,游總和游老暈過去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動他們。」
路無歸「哦」了聲,上去,摸了摸游老頭和游清微的肋骨,又把手按在他倆的脈膊上探了下,說:「游清微是脫力昏過去的。游老頭好像受了內傷,不過骨頭沒事。」
莊曉笙驚詫地看了眼路無歸,她沒想到路無歸居然還懂中醫。
路無歸不知道莊曉笙為什麼會用這眼神看她。她說:「小唐說讓你和錢姨把受傷的人送醫院。」她把游老頭抱到外面的車上,跟小龍並肩放一塊,又把游清微抱上車,讓她和小龍、游老頭並排躺到一起。
錢姨讓路無歸在家陪着左嫻,坐在了莊曉笙的副駕駛位上,送游老頭他們去了醫院。
路無歸直到車子走遠,轉身回屋。
她看到左嫻緊緊地抱住身上褪去白鱗的游敬曜,一動也不動,像是連哭都不會哭了。
游敬曜已經沒了氣息。他身上覆着白鱗時看起來就夠慘了,白鱗褪去後看起來就更慘,活像被人剮過,好多地方只剩下骨架。
路無歸身上沾了不少血,她不嫌地上都是血,盤腿坐在左嫻旁邊陪着左嫻。
半個多小時過去,左嫻一動也不動。
路無歸覺得左嫻一定傷心極了。
有車開進院子裏,小唐和乾哥一前一後地跑進來。
小唐看了眼游清禹的屍體,又看了看游敬曜和左嫻,轉身對路無歸說:「小路,麻煩你再在這附近看一看有沒有什麼不妥,游清禹的屍體挺邪性的,用符火燒了。」
路無歸「哦」了聲,應下。她先燃了道焚邪符彈到游清禹身上。
游清禹像全身塗了油似的,符火落到他身上瞬間把他整個人都燃了起來,符火滲進骨頭裏,從骨頭裏開始燃,他身上冒出來的屍油和骨頭都是黑的。
路無歸不知道那壞人對他用了什麼邪術才把游清禹弄成這樣,不過她知道游敬曜想找人救游清禹找錯了人,人家不僅沒救游清禹,還用邪術把他們一家給害了。今天要不是她趕過來,姓游的就算是被滅門了。
大白被游老頭害成這樣都沒這麼凶、沒要過游家一條人命,可這壞人一來就是滅人滿門。
她繞着屋子仔細地找了一遍,找出許多用屍油煉過或浸泡過的東西。她看不懂這些東西,只知道不是好的,攏在一塊兒用符火給燒了。其中一塊寫着奇怪的字的木牌燒起來的時候還有一張扭曲的面目出現,一個看起來乾乾瘦瘦不像好人的老頭從木塊中撲出來,沖她喊着她聽不懂的話。她看那老頭朝她撲來,似乎想要下什麼邪術,她掄起法尺就把這老頭給打散了。那塊被符火燃燒的木牌「啪」地一聲被燒裂了。
路無歸又再檢查了一遍屋子,確定沒有別的不好的東西,這才回屋。
游清禹躺的地方只剩下一片人形的黑灰,屋子裏充斥滿刺鼻的燒過腐屍後的臭味,把小唐和乾哥熏得都避了出去。好在玻璃窗都壞了,有新鮮的空氣透進來,味道散得還算快。
左嫻依舊抱着游敬曜跪坐在那,燒游清禹時的屍臭味都沒把她熏得動搖分毫。
路無歸不知道怎麼勸左嫻。人死不能復生,許多人死了就散了,沒有來生、沒有下輩子,一了百了。她站在門口看了左嫻好一會兒,覺得她好可憐。她又盤腿坐到左嫻的身旁,說:「游敬曜沒變成鬼,應該走得還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