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從金曦境,到雷神境,再到四海境,連破三境禁制之後,再往上就有極大的阻礙,似有一層形屏障。焦飛不敢硬闖,只得退了出來,上元八景符在他左手上刻印了三道光圈,最外一層金光,內一層是白色雷光,再內一層是湛藍的水光。每增加了一道光圈,吸攝敵人,奪拿飛劍法器的力量就大了一倍。
上元八景符內的幻陣,一座比一座威力大,欲將之操縱由心,所需的法力亦是越來越高。因此當初象山真人設下了禁制,免得後輩弟子不知高低,胡亂試演這道天府真符的威力,導致上元八景符內的幻陣威力反噬,丟了一條小命。說破天去,焦飛也只是黑水真法第一層的修為,這等堪比虛靈級數法寶的天府真符,若不是仗了象山真人繪製此符時,三十年精純的道力維持,焦飛就連第一重禁制的金曦境也操弄不來。
憑着這道上元八景符,焦飛膽氣又壯了一分,不過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冒出頭去看看查雙影究竟拘禁了何人。煉就元神那是何等神通?就算把全天下所有的法寶都堆在焦飛面前,人家伸出一根手指頭也把他捏死了。焦飛只是在肚內暗忖道:「孟寬又不曾跟我師父一路行走,怎麼可能被誤認為是我師藍犁道人的新收弟子?定然是我聽得錯了,世上樣貌一般的人也在所多有,說話語氣有幾分相近之人只怕更多。」
焦飛把掌心的三重光圈隱去了,出了所居的院落,見到自家的大總管出關,水府中大大小小的水族都湊在他的跟前。鱔太尉是焦飛手下第一能說會道,此刻也只能呆呆的蜷縮了身子,嚇的簌簌發抖,只把一雙大眼來望焦飛,指望這黃臉的主公能有什麼准主意。
焦飛大模大樣在水府前坐下,低聲喝道:「外面縱然有翻天覆地的舉動,我們在水府中也自安然恙,大家不可亂了陣腳,我傳你們一個凝神的法兒,都跟我修行罷!」焦飛把九字大日光明咒傳了給這些水族部曲,這些水族只靠天生的領悟,哪裏學過什麼法術?得了焦飛傳授這九字大日光明咒,都覺得是上的恩德,這些水族便慢慢的安穩下來,再也不去管淮河上空如何鬧騰。
焦飛也沒法術,能夠看到此刻淮河上方的景象,只能半猜半聽。那竹山教的大長老查雙影呼喝了一陣,見藍犁道人不出,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惡毒的法術,只聽得那個肥胖的少年殺豬也似的狂叫起來。加上他竹山教的傳音法術,震的淮河上下游的魚蝦也不知死了多少,更別提那些正邪諸派,道門,雜家,佛宗修行之士了。
陽虎兒幾番臉色大變,想要上去斗一斗查雙影,都被李文芳和顧顰兒勸了下來。陽虎兒有太清靈寶符,金丹大成以下的人物,都能隨手捏死,但是查雙影遠遠超過了這個層次,陽虎兒真要衝上去,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陽虎兒敢做此姿態,也不過是少年氣盛,又仗着自家的老子身份不凡,在兩位同門師姐面前要掙一掙面子。真要讓他去都查雙影,陽虎兒就算有此膽色,可是也不至於傻到了連敵我的本領高低都分不清。
灕江劍派的三人不敢上前去,卻不代表沒有他人。查雙影這般傲慢,當眾對一辜少年百般折辱,對眾人的藐視已經達到了極點,若是人人縮頭,日後被人說起來淮河上下數十人被竹山教的查雙影一個人便嚇唬住,大家臉面上須說不過去,人人都沒有光彩。[
也許這少年落入了其他人的手裏,下場也未必好上一分,但若是此時不挺身而出,日後如何在同道面前,自稱秉承上古正道,一身大氣凜然?
那肥胖少年才叫了十餘聲,嗓音還仍舊洪亮,就有一把柔和的聲音,若水波蕩漾,慢悠悠的響了起來,叫道:「查雙影,你雖是竹山教的大長老,卻怎敢如此視天下英豪?竟然在青白天日下,就做這麼傷天害理之事兒,真以為我正道人耶?識相的快把那少年放了,另用本事去尋藍犁道人出來才是正經。」
查雙影嘿嘿一笑,忽然提氣大喝道:「我便欺你人怎地?」
這老怪一喝之下,使上了竹山教的攝魂邪法,剛才那開言抗爭之人,頓時覺得全身一緊,魂魄就像是被一股絲線釣出了天靈蓋一般,心中雖然大駭,卻掙扎不得。
半天高的雲層上,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忽然全身發火,再也駕馭不住遁光,從半空直跌了下來,摔倒了淮河之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就是剛才和查雙影抗爭之人,卻被這位
第九章純鈞仙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