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之內大小事務。
當地官吏心懷不滿,這時開始欺生,雖認為魏徵背景不小,但李密遠在千里之外,也要給幾分難堪,拿捏一下正印官,對於這些一輩子在衙門當差的官吏而言,門道都是一套一套的。
當下郡守府內,六曹各司一併將陳年積累下,幾百卷案綜,堆疊的猶如山一般,放在案牘前來讓魏徵處理,此乃存心看魏徵這笑話。結果魏徵一日一夜即將案綜全數看畢,當下將六曹官吏一併叫來,一一處理,言過之時對答如流,仿佛過目不忘,郡守府內官吏看得皆是目瞪口呆。
一時涿郡上下官員皆驚,魏徵的名頭也傳布了整個涿郡官場,眾人皆知上官厲害,魏徵乃是絕對的能吏,當下各官吏們收斂手腳,一時無人敢于越矩。
郡守府內,郡司馬盧承慶,坐在一旁,見魏徵處理文案如此幹練,猶如在衙門裏歷練了幾十年了一般,亦是暗暗吃驚。
作為郡司馬,盧承慶是要為長史副手的,也是現在涿郡文官中二號人物。當初李重九徵辟他為官時,盧承慶曾經十分猶豫了一番,然後向叔父盧子遷請示。
盧子遷只是淡淡的與他說七個字『既然來之則安之』。
盧承慶得到叔父的意思,於是就前往郡守府上赴任。對於士族而言,從白身至當官的那一階段,稱為釋褐。士族子弟亦分三六九等,如盧承慶范陽盧氏出身的士族,出任一郡司馬,對於他而言,絕對對得起盧家的身份。
盧承慶一路上所見,在郡守府之內,涿郡大小官吏行走如風,一個個急急忙忙得好似家裏找了火一般。
幾名官吏見面了就問,魏長史要的卷宗,你擱在哪了?
找不到,這可是要罰俸的。
算了罰俸還好,就是怕被杖責啊。
眾官吏皆是腳步不停。
盧承慶見了,對於這位將來要共事的同僚,不由心懷幾分畏懼,待到了長史房中,見到里里外外十幾名官吏排着隊站在魏徵的桌子之前。
而魏徵伏案下筆,一篇公文看後,草草一目十行,就筆走龍蛇,將之判定,隨後一擲,得到處理的官吏看了批文,無不嘆服,沒有一絲不滿。
轉眼間世十幾名官吏立即滿頭大汗地被魏徵打法乾淨,這時魏徵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盧承慶輕咳了一聲,向魏徵拱手言道:「某是郡司馬盧承慶,見過魏長史。」
魏徵抬起頭,看了盧承慶一眼,盧承慶只覺得魏徵雙眼如刀,仿佛刮在自己身上。
魏徵當下問道:「也好,郡府事忙,有了盧司馬替我分憂就好了,只是不知盧司馬所長於何啊?刑名?稅賦?教諭?」
盧承慶聽了頓時滿頭大汗,他這幾年在府中忙着讀書,但對於治理地方之事,雖不至於一竅不通,但也不熟練。
魏徵看盧承慶的為難之色,也不揭破,沉吟了一下,言道:「今年地方之鄉禮飲酒馬上就要到了,你出面作為吾涿郡郡府上下住持一下如何?」
盧承慶聽說鄉禮飲酒頓時一喜,這鄉禮飲酒,乃是每年地方,士鄉大夫向朝廷舉薦賢能之士,在鄉學中與之會飲,待以賓禮。
這是從古相傳,漢人的一種宴飲風俗,飲宴時,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以聽政役,所以明尊長也,此乃漢人最注重的庠序之禮。孔子當年曾言,吾觀於鄉,而知王道之易易也。說的就是鄉禮飲酒。
當然所謂鄉禮飲酒,就必須有一名官員主持,一般是當地的正印官。而盧承慶每年皆有參加這樣的宴飲,宴飲時候當地名士,就會將還未出仕的士族大家的子弟們舉薦給當地官員,混個臉熟,也算是一郡一鄉論才大典前一個預備吧。
盧承慶當下允諾,言道:「必然盡力。」
魏徵言道:「某辦事一向公事公斷,汝雖出身名門,系出士家,但在我魏徵眼底,士族庶民並無二等,你需實心做事,若是作得好,我不會誇獎於你,但作得不好,我會叱之,你若是對我有不滿,大可對我直言,或者向使君稟告,我絕無異議。」
盧承慶聽了心下一凜,魏徵這麼說雖是一派鐵面無私,但是對於他而言,卻別有一番感覺。以往他人只會將自己看作盧家的大少爺,對自己恭敬有加,而現在他也是一郡的官吏了。
聽魏徵如此說,反而更有一
第兩百八十八章 能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