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的目光向廣闊草原寸寸輕移,輕聲道,「你就不怕,那幾大世家聯姻,再有親王做支撐,勢力壯大,再也無可動搖嗎?」
是啊,她幾次設計,令盛京城中幾大世家聯姻,如此一來,那幾大府門就有了不可割斷的聯繫,也就形成一個巨大的勢力網。
朝中無事也倒罷了,一旦朝中有事,這幾大世家必然會守望相助,把握朝政,排除異己,恐怕就連皇帝宇文青峰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宇文峻默然一瞬,冷笑道,「本就是一丘之貉,縱然沒有聯姻,又豈會沒有勾結?只是聯姻之後,將他們之間的勾結拉到明處罷了!」
不錯,若沒有聯姻,這些人在朝堂上,或者還會假意為敵,以混淆視聽,聯姻之後,就再也無法隱藏,倒是會令人多些戒心。
莫寒月微微勾唇,輕聲道,「想不到王爺能想到此節!」
「丫頭!」峻王手臂微收,將她身子緊緊箍住,好笑道,「怎麼在丫頭眼裏,本王當真如此愚蠢?」
他不是愚蠢,而是比她想像的,還要聰慧許多!
莫寒月輕嘆。
幾次聯姻之後,旁人眼裏只看到那幾大世家之間緊密的聯繫,卻從未想過,聯姻之前,這幾大世家是不是也有必不可缺的勾結。
二人馳出片刻,宇文峻輕聲道,「謝丫頭在皇上身邊雖有幾分顏面,可是她終究是謝家的女兒,要她出面,難免令人生疑,今日的事,本王助你就是!」
「你?」莫寒月揚眉,微一轉念,不禁低笑出聲,點頭道,「不錯,若是別的公子,或者還顯的怪異,偏王爺是朝中出名的紈絝子,倒比謝姐姐還強些!」
宇文峻聽到「紈絝子」三字,也不禁微微勾唇,輕聲道,「更重要的是,本王是相府的乘龍快婿,插手相府的事,豈不是順理成章?」
莫寒月聽他語氣中含上一些調笑,翻個白眼,轉頭去瞧原上風光,再不理他。
這個狡賴小子,再理下去,指不定又說出什麼來。
宇文峻見她不語,微微一笑,也不再說,只是縱馬向草原深處馳去,沿途指點原上風光,看藍天白雲,綠草羊群,自有一份悠遊。
廣闊天地,令莫寒月胸懷頓暢,忍不住輕聲哼道,「大雁排排成行,小鳥對對成雙,草原上的牛羊,像那滾滾海浪。青青的湖水啊,碧波蕩漾,這裏是最美的天堂……」
這是草原中最尋常的一首歌,可是從三年前北行之後,這首歌,仿佛就與兩個人聯繫在一起。
峻王默聽一會兒,輕聲一嘆,說道,「當初,若是小皇叔能迎娶擁月公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想一個仍然孑然一身,一個卻深鎖宮牆,又不禁輕輕一嘆。
莫寒月歌聲頓停,默然片刻,輕輕搖頭,說道,「先不說景郡王對擁月公主是不是有情,縱然當真有情,皇上也必不會容他迎娶。」
峻王微愕,跟着點頭,嘆道,「是啊,這草原各部,雖說是小族,可是都是馬上兒郎,豈能不為皇上所忌?」
莫寒月輕聲道,「三年前,若是皇上知道景郡王對擁月公主無情,或者不至於如此,可是……景郡王的心思,又有誰能知道?」
是啊,三年前,如果皇帝確知景郡王對擁月公主無情,或者只會順勢推掉哈薩族的和親。可是,不要說宇文青峰,就是自己曾親耳聽到他吐露心聲,依然不能確定。宇文青峰生性多疑,又豈會容此事有一點錯漏?
峻王輕輕點頭,又不禁微微皺眉,說道,「前幾年,小皇叔駐守邊韁也倒罷了,回來這幾年,我怎麼總覺着他有無窮的心事,讓他無法快活!」
莫寒月心頭突的一跳,將那一刻的不安強行壓下,抿唇笑道,「再前幾年,縱然景郡王在京,王爺才多大,又豈會明白他的心事?」心裏暗暗一嘆。
不要說那時峻王只是個孩子,就是自己,枉自年長几歲,還嫁為人婦,身邊有一個人待她如此,她竟渾然不覺,如果……如果她莫寒月就那麼死了,他的心事,豈不是再也無從知道?
峻王微愕,跟着笑起,說道,「是啊,那時本王還沒有如今的丫頭大呢!」收臂將她攬緊,湊首在她耳畔,輕聲問道,「那……丫頭可知道本王的心事?」
徐徐熱氣,呵上她的耳廓,莫寒月忍
第200章豈會沒有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