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還有餘力發嘯聲求救,難道……
腦中靈光一閃,話還沒有出口,就聽峻王失聲道,「難不成他已找到小靜安王和小皇叔?」
從葉弄笛趕來,莫寒月怕她着急,始終沒有提起景郡王也困在火里,此時聽峻王一叫,臉色頓時大變,顫聲道,「王爺,你……你說景郡王……」
峻王點頭,說道,「小皇叔也在火里!」聽到嘯聲片刻不停,越來越是焦急,再不多等,說道,「丹楓、丹霞,看好你家小姐!」順手拎起一桶水,也向大營衝去。
羅越終究身經百戰,雖驚不亂,頓足道,「一桶水濟什麼事?」向親兵喝道,「脫下衣衫,包上泥土,隨我強沖!」
錚的一聲,長劍出鞘,疾步衝進大營,遇到着火的帳柱,信手一劍揮去。着火的帳柱脆弱,一揮即斷,他飛起一腳踢開,向里硬闖。身後親兵趕上,將手中的泥土包向他身側砸去,果然硬生生從大火中砸開一隙,令他一穿而入。
蕭行山、孫凌等人一見,也依法泡製,帶領親兵強沖。
如此一來,雖然迅速,卻傷亡立增,不少親兵被大火卷到,慘聲大叫,在地上翻滾,同伴連忙將人拖出。
哲加率鄂多部族人相助,連沖幾回,都被大火逼回,急的連聲大吼。
莫寒月眼見羅越等人已不見蹤影,而牧野的嘯聲雖然未停,卻明顯弱了下去,不由急的連連頓足,說道,「他們入營還有親兵相助強沖,一會兒要如何出來?」
無法可施,只能催促親兵繼續掘土壓火,盼望能打開一條道路。
營處的人焦急等待,只覺已過了極為漫長的時間,其實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泥土壓出的道路漸漸向里,突然間,前邊的親兵齊聲歡呼,但見再往裏數十丈,兩側營帳隔開,道路豁然開朗,兩側雖然仍是火苗狂卷,卻已燒不到正中的大路。
莫寒月大喜,也顧不上身側是哪一府的親兵,向幾人一指,說道,「提上水,跟我進去!」衣袖打濕,護住頭臉,向大營內疾沖。
丹楓、丹霞二人大驚,齊聲叫道,「小姐!」見她腳步片刻不停,不由都連連頓足,只好一人一桶水拎起,拔步向她追去。
傅飛雪、葉弄笛二人一個心懸蕭行山,一個擔憂景郡王,也已顧不上裏頭危險,依法泡製,跟着打濕衣袖,也隨後衝進營去。
墨浩林大驚,叫道,「回來,快回來!」連聲喝令,帶領自己的親兵也疾沖而入。
莫寒月在前,拼力向前疾沖,哪知剛剛奔至中途,風聲驟起,猛地左側有火苗捲來,帶着滾滾濃煙,向她身子橫掃。
丹楓大驚失色,尖聲叫道,「小姐小心!」向前疾撲,抱住她一個側滾,險險避過。
傅飛雪、葉弄笛隨在她的身後,也頓時被大火逼退。
墨浩林一躍而前,喝令親兵拋出泥土擋火,疾聲喝道,「退!快退!」一手抓起莫寒月,另一手拖過葉弄笛,疾步向營門退去。
丹楓見莫寒月脫險,一躍而起,和丹霞一人一邊,拖住傅飛雪也隨後退出營門。
也就這片刻間,風聲漸起,火借風勢,分明弱下去的火苗又再狂掃,濃煙滾滾,瀰漫半邊天際,竟然將辛苦壓出的道路吞卷。
眾人驚急交加,連聲喝令親兵速速以泥土壓火,只是此時大火從半空捲來,就連泥土也不再管用,連沖幾次,不過多些傷亡,只好退出。
大火怒卷中,莫寒月只聽牧野的嘯聲突然消失,不禁臉色大變,身子搖搖欲墜,已說不出話來。
月琉璃搶前一步將她扶住,輕聲道,「十一,你別急,別急,我們再想法子!」目光急切四望,一時間也彷徨無計。
強忍許久,葉弄笛終於再也忍耐不住,珠淚滾滾而落,喃喃低聲,喚道,「景郡王……景郡王……」
想着那個姿容絕世,高貴清華的男子,心中劇痛,幾乎痛哭失聲。
墨浩林輕嘆一聲,扶她坐下,說道,「幾位小姐且歇歇,一會兒風小,道路自然會通!」
只是,風什麼時候變小,他又如何知道?在那大火中,那些人又能支撐多久,也無人能夠肯定,這些話,不過是空言安慰罷了!
傅飛雪望着沖天的大火濃煙,連連搖頭,說道,「不!不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