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雲輕身邊神態專注連個頭都沒有抬的諸葛沐皇身上。
雌雄莫辯的美男子嘴邊染着清淺的笑,低頭溫柔的呵護着懷孕女子,明明是妖孽邪魅的長相,做出來的動作卻是溫柔似水。
強烈的視覺衝擊,讓北堂越心神一顫。
如果當年……他沒有犯錯,是不是,護在雅兒身邊的人就是他?
是不是他們也會有這樣溫情的故事?
眸子猛地變得生冷,北堂越的神情被晉一博盡數收入眼底:「君上,這是月落的皇女殿下,此番是來府上做客的,她懷有身孕,如果禮數不周,還望君上您……」
「無需你當說客。」冰冷的一句話阻斷了晉一博的說辭。
晉家主和夫人對視一眼,暗叫不妙,早知道月兒的事情肯定會觸怒龍顏,但是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寶貝明珠,有了喜歡的人他們樂的成全,月落公主上門他們也有些欣慰,但是同時也有焦急,這婚事都還沒有接觸,這皇女殿下上門求親是在是殺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更令他們膽寒的是,君上和太子爺同時上門了。
這事,若放到尋常人家,怕是早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君上息怒。」
北堂越不耐的鎖眉:「你以為本皇是因為她生氣?還是以為本皇捨得和她置氣?」
晉一博臉上古井無波,心裏卻泛起了滔天巨浪,這話什麼意思?
臉上的細微微微的顫動,晉家主張了張口:「君上這話的意思,是……」
「意思是,本皇的外孫女,不需要你護着。」
*
晴天霹靂,晉一博一個不穩,步子顛簸了幾步,恐慌不已。
「帝君,您莫要開玩笑,微臣,微臣……」
「誰要跟你開玩笑?」北堂越嘴邊擒着一縷細碎的笑,大手扶着一旁的茶桌,視線落在皇甫雲輕身上,一字一句道:「本皇唯一的外孫女,還需要你來寵?」
皇甫雲輕身子微顫,不可置信的拉着諸葛沐皇的衣袖,臥槽,西陵皇真的知道?
知道她是他的外孫女?
神情有些複雜,本來以為他是蒙在鼓裏的那一個,現在才發現他是最清楚的。
唇邊染着一縷嘲弄,知道又如何?
「餓了麼?」諸葛沐皇扶着她的腰肢,溫聲細語的問道:「還是累了?」
「累了,想靠一靠。」
皇甫雲輕感覺有些小煩躁,北堂越知道一切,那,她來西陵會不會他下的一個套。
抓着諸葛沐皇的衣袖,皇甫雲輕覺得心裏越來越亂,也有什麼散落的線索在一點一點的被連接上。
*
「爹爹,娘親。」
一位佳人姍姍來遲,就在氣氛冷凝的時候,晉婉月和皇甫雲卓牽手而來。
看見如此場面,兩人都微微一愣。
對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說好的是皇姐和皇姐夫前來下聘呢?
西陵皇和北堂司言怎麼也在場?
狐疑的眸落在已經承受不了事實有些發愣的老管家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
「大小姐,老奴不知,老奴什麼都不知啊。」
他的姑奶奶喲,他這一把老骨頭真的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老管家躲在角落裏,感覺自己該養老了,因為帝君說的話,他已經完全不能理解了。
什麼外孫女?什麼不需要家主寵?他們西陵哪裏有什么小小帝姬?
連最大的司言皇子都還沒有子嗣呢?
君上那裏來的外孫女?
就連當年的嫡皇后,君上愛入骨髓的女人,都沒有為帝君留下子嗣,這……
「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
「是是。」得了特赦,老管家步履蹣跚的出了門,並且謹慎的帶上了門。
一瞬間,整個會客廳這下真的只剩下自己人了。
不顯擁擠,但是因為分佈在房內的各個角落,各個年齡段,各個不同的身份,晉家家主忽然有一種心累的感覺。
風雨欲來啊。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