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他想看到的兒女間的關係。小鵬已經去幼兒園了,賀楚涵結婚的消息早在三年前就傳了回來,所以對她帶着孩子回來,也沒有人感到意外。
小鵬給張清揚唱了一首歌,把他高興得都快哭了。賀母看着張清揚對小鵬的疼受,心裏有點發酸。她不止一次勸過自己的女兒,可是楚涵的性格就那樣,不是一般人能更改的,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怎麼想。
沒多一會兒,賀楚涵下班回來了,看到張清揚也在,原本微笑的臉立刻板了起來:「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看你和兒子。」張清揚有意說得親近一些。
「看兒子……我管不着,看我……用不着。」賀楚涵冷冰冰地說道。
「楚涵!」賀母拉了拉她的衣服。
「你們聊,我馬上要洗澡了。」賀楚涵不願再多看張清揚一眼,轉身離開。她心裏很明白,每當碰到他那關切的目光,她的心就柔軟一分。賀楚涵不是不想接受他的悔意,只是她覺得現在不是時候。對於小女人來說,她的追求還未到。
「清揚,你別怪她,她就這個臭脾氣!」賀母盯着女兒的背影勸道。
張清揚擺手道:「無論她對我怎麼樣,我都不會生氣的。她對我這樣,說明心裏還有我,我當她是撒嬌。」
賀楚涵的腳步停了停,眼中閃爍着晶瑩,又快步離開了。
賀保國也很快回來了,指了指樓上,沒說話就把張清揚帶進了書房。
「喬炎彬的事你怎麼看?」賀保國開口就問。
「他真的知道錯了嗎?」張清揚反問道。
「錯?」賀保國的表情凝住,頓了頓,一時間無話可說。現在張清揚的智慧已經達到了一種高度,就連賀保國聽他說話,都要細細琢磨。張清揚與喬炎彬所不同的是,他與領導的講話總是用最簡單的字,卻講出深遠的道理;而喬炎彬是用很難的字來說簡單的事情。兩人的區別不是水平上的差距,而是理念上的不同。
「賀叔叔,他還是不知道自己的錯,」張清揚解釋道:「當年原本應該他張揚的時候,他選擇了沉穩低調,他是想以高姿態面對一切;而現在原本應該是他穩住氣的時候,他卻沉不住氣了,又選擇了低資態『屈尊』為自己活動。表面上,他似乎看清了現實,其實他仍然不懂。」
賀保國這次聽明白了,點頭道:「你說得沒錯,他是一步錯,步步都錯啊!」
張清揚嘆息道:「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可又是一個不值一提的人。他這種人不清楚自己的能量,不清楚自己的價值。但如果稍微對他重視,他就會跳起來忘乎所以,他心裏從未屈服。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給他陽光,他就會燦爛,給他雨水,他就敢泛濫!」
賀保國說:「你為何如此了解他?」
「我對他的了解來源於他的行動,」張清揚解釋道:「其實如果他這次什麼也不動,穩穩呆在貴西,您說一號能不考慮他的將來嗎?」
賀保國臉色大驚,怔怔地盯着張清揚好像在看一個怪物。就在不久前,韋遠方確實和他談過喬炎彬的事情。當時韋遠方問他喬炎彬這個人怎麼樣了。還沒等賀保國回答,韋遠方又說他穩了這麼多年,應該差不多了吧?賀保國立即問道您的意思是給他一次機會?
韋遠方擺擺手,微笑道:「看他還能不能穩得住吧,再等等!」
當時,賀保國並未聽懂韋遠方的意思,直到現在他才有點明白。張清揚說得沒錯,如果在張清揚將有大動作的時候,喬炎彬還能穩得住,那麼他的機會就來了。可是他再次犯了錯,如此高調來京活動,正是韋遠方不願意看到的現象。
「看來……你比我更適合出任這個組織部長!」賀保國自嘲地笑道。
張清揚很失落地說:「可惜啊……我還是高看他了!」
賀保國說:「既然這樣,他這件事我們就不用管了,隨他活動吧,一號心中有數就行了!大的人事調整還要等在年後。」
張清揚搖頭道:「不,恐怕在關鍵時刻還需要你們說話,特別是你……」
賀保國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張清揚的用意,說:「你說得對,這件事一號不會表態的,有些話他不能說。」
張清揚試着問道:「中央會給我多大的支持?」
第2210章 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