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我……我真的要去,我是冶金廠的廠長,我……」馬金山是倔脾氣,較起真來,誰也不放在眼裏。
「馬金山,你怎麼還不講理了!」張清揚對待這種人有經驗,又大力拍了兩下桌子,「你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手裏有點技術地球就要圍着你轉了?你現在不是冶金廠的廠長了,金翔也不是冶金廠,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你是黨員,怎麼連這麼點規矩都不懂?難道你除了胡攪蠻纏就不會幹別的了?」
馬金山被張清揚說得臉紅了,還真沒有人這麼說過他。剛才還趾高氣揚,現在就有些氣短。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省委書記,而且張清揚說的話不是沒有理,馬金山也感覺自己在惹麻煩,確實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張清揚緩和了一下語氣,說:「你的檔案還在組織上掛着呢,我會安排你的位置,肯定能讓你發揮作用的!」
馬金山低着頭,喃喃道:「我……我只能服從組織的安排了……」
「除非你離開組織,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馬金山是個本分的人,自然不願意離開組織。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之前把他當回事的員工也不聽他的了,讓他很沮喪。原來司馬阿木接手後,通過種種手段讓之前鬧事的員工得到了一些補償款,那些人就不願意再鬧事了。
當馬金山去找他們時,他們還反過來怪馬金山多事,要不是他這麼搞,早就得到錢了!
大部分的人心是自私的!
馬金山沒想着讓大家把自己當成英雄,整天念着自己的好,可是沒想到之前的部下卻反過來怪自己,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他是一個正義的人,可是在現今社會下,正義的人多半是不討好的。後來宋亞男又自殺了,更讓他失去了信心,他也有些動搖了,主動要求去金翔上班,只是他最後的堅持。
其實他心裏也在問自己,再這麼搞還有什麼意思?金翔只要投產,所有人都皆大歡喜,員工還會得到更多的補償,那些荒廢的礦山會繼續採礦,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折騰呢?
張清揚的「冷言惡語」,反而更讓他清楚了,他不得不承認,領導說得是對的。張清揚不是壞人,自己也不是壞人,可是自己選擇做的事明顯與現實不相符。既然張清揚說金翔的事早晚都會管到底,自己還要爭什麼?
「張書記,難道我……我一直都是錯的嗎?」馬金山的眼中閃動着淚光。
張清揚嘆息一聲,說道:「你沒有錯,只是過於偏激,總瞄着社會上不好的事情,為什麼就不能想想好的、積極的一面?當然,我說這話,並不是說壞事不存在,而是我們本身要積極一些。」
馬金山默然點頭,說道:「您說得對……」
「老馬,你告訴我,你和宋亞男……」
馬金山的臉紅了,搖頭道:「我一直都把她當成朋友,但不是那種,我……我從來沒有和她……」
「我懂了,」張清揚笑了,「那你為什麼不找一個女人?」
「我……我……」馬金山的臉更紅了。
「你有心上人?」
馬金山躲閃着目光,最終點了點頭。
張清揚看了眼臥室的方向,笑道:「我認識嗎?」
馬金山搖搖頭,又不好意思地笑道:「沒用的,不行的,她已經結婚了……」
「哎!」張清揚嘆息一聲,起身道:「我剛才說了那麼多,只是想讓你振作起來,你能明白嗎?」
「張書記,我懂了,您放心,我……我不會再主動找金翔的麻煩了!投產……投產也好,如果能解決所有問題!」
張清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組織上會考慮好你的位子,等吧。」
「嗯……」馬金山一臉的漠然。
張清揚離開的時候又看了眼臥室的方向,並沒有多說什麼。馬金山關上房門,靠在門板上鬆了一口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臥室。
臥室門一開,走出一位高挑的少婦,少婦媚眼一笑,走到馬金山跟前說:「他很關心你,是不是?」
「張書記不是壞人,就是……就是沒像傳說中那麼硬氣!」馬金山搖搖頭。
「老馬……」女人伸手拍在他胸口,「你的心上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