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政治還是有些低級。劉氏兄弟在老爺子重病的緊要關頭,還能想到這一點,這表明他們的思想已經完全融入了政治,或者說這就是政治大腦。
治療與急救,看似是一個意思,但其實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特別是在政治人物的眼中。很明顯,劉遠山兄弟不希望老爺子被「急救」,如果劉老被「急救」,那將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從上到下,全國各路政治體系也許都要針對劉老的「急救」,內部召開會議,研究對策,無論是敵是友,他們研究的東西自然對劉系不利。像劉老這樣的人物生病入院,黨和國家領導人是肯定趕過來看望的,劉遠山兄弟二人在他們來之前,將劉老的病情統一口徑,這確實是一個正確高明的做法。
急救表明人已經不行了,正徘徊在死亡的邊緣;但治療效果就好多了,表明沒有任何的危險,就像感冒發燒一樣,簡單治療也就可以了。這種說法,會必免很多不利的傳聞,對劉系拖延時間很有利。今年秋季是黨的換屆年,如果劉老在此刻身體狀況出現危險,那麼劉系的未來將難以預料。確切地說,在劉系第二代沒有完全掌權前,還要依靠老爺子的威望支撐着整個派系。
張清揚邊走邊想,已經來到了父親的身邊,對於劉老此刻的病情到底如何,他仍然沒有底。涵涵也站在劉遠山的旁邊,看到爸爸過來,很懂事地走過來,拉着他的衣角說:「爸爸,太爺爺沒事,他說心口疼,我就叫人把他送來了醫院。」
「你叫的人?」張清揚並不了解當時的情況,好奇地問道。
「嗯,我叫的人。」涵涵點點頭,「太爺爺沒事,他告訴我了。」涵涵仰起天真的臉。
「好孩子……」張清揚摸着兒子的臉,想把他抱起來親親,但現在不適合做出這樣的舉動。
張清揚看向父親,問道:「情況如何?」
劉遠山看了眼周圍,說:「人送到醫院已經不能說話了,但意識是清醒的,多虧有涵涵在,一直和老爺子說話。」
張清揚稍微鬆了一口氣,又問道:「現在……醫生說沒事?」
「醫生沒說。」劉遠山盯着張清揚的眼睛回答,給了他一個真實的信息。張清揚的心口一緊,看來所謂的「治療」,現在也只是一個代名詞,確切的說法,爺爺還是在「急救」。
劉遠山看到張清揚的臉色變了,轉念一想,又補充道:「不過,醫生說像心梗這種病狀,有很多在第一時間就……所以,如果初期情況不嚴重,差不多可以恢復過來。」
「放心吧,老爺子沒事。」劉遠海說道,他看向張清揚:「下午我來看老爺子,他今天挺高興的,吃了不少東西,還喝了二兩茅台。醫生說由於今天晚上突然吃的東西多了,暴飲暴食後,血脂濃度突然升高,導致血黏稠度增加,血小板聚集性增高。但老爺子問題不大,一是情況不算特別嚴重,二來得到了急時的治療……」
張清揚沉重地點點頭,看向旁邊的休息室說:「大伯,爸,你們去旁邊休息一下吧,我在這盯着。」
「哪有心思休息啊,算了……」劉遠海擺擺手,現在別說是劉家的子孫,就連整個劉系以及上級的首長們都會把心思放在這裏。
幾人正聊着,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陳新剛夫婦和小雅趕了這來。陳新剛是軍人的性格,走起路來虎虎生威。王麗雅和陳雅有些跟不上,落後很遠。再往後便是陳新剛的警衛。
「怎麼樣了?」陳新剛滿臉擔憂地問道。
「正在治療……」劉遠山指了指搶救室。
身後,王麗雅和張麗站到了一起,陳雅看了看,向張清揚走來,無論何時何地,她眼中張清揚是最重要的親人。涵涵看到媽媽也趕過來了,心情好了起來,但想到太爺爺,剛剛好轉的心情又低落了。
「治療……那應該沒什麼事。」陳新剛點點頭,看向張清揚說:「接到清揚的電話,可是把我嚇了一跳啊。那個……『老闆們』都通知了吧?」
「通知了,」劉遠山回答:「首長們一會兒就會到了。」
現在劉遠海已經退了,劉遠山等於是劉家的發言人。所以劉遠海一直沒有說話,在這種事情方面,即使是自家人,也要注意。按照封建的說法,劉遠山就是劉家的當家人,、長,劉遠海雖然是大哥,但也要以兄弟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