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所缺的最後一味藥,算來也該去取了,現在出發,正當時候。
何蓑衣飄然而去,鍾唯唯十分不舍,卻知道這大概是最好的結局。
她坐車回了小鎮,直奔將軍府。
恰逢許翰送陳俊卿出來,陳俊卿神色灰敗,好像突然老了十多歲的樣子,看到她,半死不活地拱一拱手,什麼都沒說,就由小廝扶了回去。
鍾唯唯以目相詢,問許翰是怎麼回事。
許翰笑笑,請她往裏去:「那兩個屬官,一口咬定就是他指使他們的,說他嫉恨你不是一天兩天了,在你病重之時,曾經拜求神佛,讓你再也好不起來。」
鍾唯唯本人對這個事兒不太在意,若真是咒她就能讓她死,韋太后等人不知咒死她多少次了。
可是她病病歪歪的,遇到那麼多的艱險,始終也沒有死,反而好像越活越好的樣子。
但是重華肯定會非常在意,看陳俊卿的樣子,這事兒多半是真的,鍾唯唯道:「找出證據來了?」
許翰道:「陳俊卿沒膽子參與指使縱火害你,咒怨這種事卻是說不清的,一查就能查出來。」
「暫且不要外傳,東嶺人立刻就要來了,不好聽。且」
鍾唯唯壓低聲音:「陛下最近心情想必不會太好,讓他知道,不過徒添煩惱,我來處理這事吧。」
許翰挑眉:「你是要放過他了?」
鍾唯唯道:「有何不可?多少總要為陳少明想一想,就算不為了他,也要為酈國、為陛下多想想。」
她能活到什麼時候還是個未知數,下一輩的茶師要起來,至少需要十年以上,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陳少明是下一任大司茶的最佳人選。
許翰笑着嘆氣:「難怪會有那樣的胸襟。」
鍾唯唯沒聽清:「什麼?」
許翰道:「沒什麼,鍾彤史去而復返,是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