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就把水囊放在一旁,因為嫌棄床髒,就找了個相對乾淨,能曬到太陽的地方躺下去,側臥睡覺。
昏昏沉沉睡到傍晚,外面又響起了鐵勺敲擊鐵桶的聲音,鍾唯唯起身一瞧,打飯的宮人已被換掉了。大概是知道了早上發生的事,新來的打飯宮人遠遠地繞開了她的房間,沒給她飯,也當她不存在。
鍾唯唯撇撇嘴,看向樑上:「梁兄,還有吃的嗎?」
樑上傳來一陣窸窣聲,鍾唯唯搶在新的饅頭降落之前,說道:「那個,我要方便,你能避一避嗎?」
窸窣聲停下來,一片安靜,哪怕就是看不到彼此,鍾唯唯也能感受到對方濃濃的尷尬。她笑笑,語氣輕鬆:「順便弄點雞腿什麼的來啊,總是吃涼水就饅頭,我的脾氣會變得很糟糕,不利於咱們相處。」
一條黑影飛快閃過,窗戶被迅速打開又被關上。
鍾唯唯靠着牆微笑,她有意識地控制自己的飲食,是為了避免這種尷尬,也是受不了便溺在屋子裏卻又得不到及時清理。這位梁兄,比她以為的更害羞呢。
打飯的宮人漸漸去得遠了,瘋了的宮妃們吃飽飯食又開始狼哭鬼嚎,有人輕輕敲了窗一下,鍾唯唯走過去:「誰?」
暮色里,葛湘君眼裏閃着淚光,哽咽着低聲道:「小鍾,是我,都怪我多嘴害了你。」
鍾唯唯搖頭:「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葛湘君死死捂住嘴,好容易才忍住沒哭出聲來:「我一早聽說了你的事,又悔又怕,白天不敢過來,天黑了才敢來。你吃了沒有?我給你帶了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