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話來了,不大不小,不長不短,量身打造,淺淺淡淡的竹青色,和她身上的女官服飾剛好相配,不起眼,卻很舒適保暖輕軟,是他特意為她準備的。
她怕冷畏寒,他一直都記得。
重華打量她一番,淡淡地道:「喲,隨便拿一件,居然還合適,賞你了。昨日你大戰梵周使者,揚了酈國的國威,准你破格穿戴狐裘。」
鍾唯唯要謝恩,他不許:「又不是特意給你準備的,順便而已,不用謝了。」
這個人呢……鍾唯唯跟在重華身後,悄悄看向他,覺得漫天的雪色幽光襯着他的側顏,實在是好看極了。
難言的衝動在她胸臆間來回沖刷,好幾次差點衝破她的喉嚨,讓她說出那句:「我想好了,我願意。」
但她始終沒有說出來,她默默跟在重華身後,聽着他的靴子把雪踩得「咯吱咯吱」響,把腳踩到他的腳印上,踏着他走過的路往前走。
重華很快發現,回眸掃她一眼,低聲說道:「還是這樣笨,怕摔跤麼?」
鍾唯唯才要反駁,他就牽起了她的手,他昂首挺胸,目下無塵,驕傲得不得了,牽着她的那隻手卻微微出汗,甚至於因為出汗而有些冰涼。
他很緊張,怕她把他的手摔開。
鍾唯唯的手指輕輕動了動,慢慢握住了他的手掌。
重華一僵,不敢相信地頓住腳步,垂眸看向鍾唯唯,鍾唯唯不看他,低聲催他:「陛下快些,想必此時噩耗已經傳到太后娘娘耳里,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不得悲喜。」
重華點頭:「正是。」提步繼續往前走,手越來越暖和,細汗消失無蹤,他越走越快,步伐堅定,似乎戰無不勝。
鍾唯唯跟在他的身後,心裏既憂傷又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