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唯唯行禮告退,回了清心殿。
帶着孩子,總有那麼多的事要做,轉眼就已天黑,關於重華的消息不斷傳來。
「陛下在芝蘭殿用晚膳。」
「陛下賞了淑嬪娘娘最好的金瘡藥。」
「淑嬪娘娘陪着陛下下了一局棋。」
「淑嬪娘娘用竹笛給陛下奏了一隻曲子。」
「陛下離開芝蘭殿了,去了昭仁宮處理政務。」
又又睡了以後,鍾唯唯獨自坐在燈下煮茶分茶,小棠進來,低聲和她說葛湘君的事。
「……傲氣太足,得罪了頂頭的邱司計,日子不好過,前些日子發放本月的蠟燭燈油照明等物時又出了岔子,把太后娘娘宮裏用的上等白蠟拿成了中等白蠟,數目還對不上,挨了一頓打,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鍾唯唯沉默片刻,道:「把咱們帶回來的狐狸皮挑兩張出來,送去給邱司計,讓她不要為難人。」
小棠雖然厭煩葛湘君前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但也沒有恨她到想要她死的地步,利索的找出東西,去了司計司。
回來以後告訴鍾唯唯:「都辦妥當了,錢姑姑那邊也讓人送了棒瘡藥去,不會讓她知道是咱們在幫她。」又慨嘆,「男色害死人啊。」
鍾唯唯心事重重的吹滅了燈,躺下休息。
睡到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到腳步聲響,猛地坐起身來,只見重華站在她床前,沉默的看着她。黯淡的燈光透過暖閣的錦簾照進來,把他的背影襯得格外孤寂。
鍾唯唯起身下床,低聲道:「陛下回來了。」
「你來。」重華轉身往外走,鍾唯唯看看裹成繭型的小棠,不想當着她的面鬧騰,便披上外衣出了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