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裏沒一點感情,寂靜得像一湖冰。
他的動作、以及撲面而來的強勢都讓夏琋很不自在,想掰開他手,他也放開了她。
易臻的舉動和口吻都不重,可不知為什麼,他的話仿佛狠抽下來的一巴掌,夏琋腦袋嗡哄哄的,耳根有熱量在外蔓延。
她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又沒收得住情緒。
不應該這樣,是她着急了。
她應該慢一點、穩一點,循序漸進地把他引入她的圈套,他明明已經有一隻腳踩進來了,就和她提前設想好的一樣。
可此刻的她手忙腳亂,神經系統全線崩盤,眼睜睜地看着他就要這麼走了。
見女人半晌不語,易臻說:「你休息一會,待會你退房,我先回醫院。」
剛要轉身,夏琋一把抓住他右臂,她仰着頭瞪他,眼眶慢慢跑出了一圈犟脾氣的紅:「你認真看過我麼。」
&什麼?」
&全部。」
&在看你。」
&看到的只是你以為的我。」
&看到的是你展現出來的你,都這樣,沒人有讀心術。」
&以為你就很好嗎?」
&說明我所展現的我,在你看來也不好,一樣的道理。」
&確,你就是爛人。」
&是。」易臻都不替自己辯駁,由着她說,也更冷漠。
夏琋又要炸毛了,想罵他一頓解氣,最好能飆幾百句髒話和粗口。
可是她什麼都不高興說,沒那個勁,而且那樣太傻太蠢了,顯得她再一次完全被他打回了原型,變回了情竇初開,一生氣就口不擇言的小姑娘。
&你走吧。」她無所謂地說着,鬆掉易臻手臂,身上的力量也隨之流失殆盡。
只有周圍的空氣,在寸寸凝結,她覺得呼吸都困難。
易臻毫不猶豫轉頭離開,他連關門都是斯文的。
啪嗒一下,響動那樣輕。
不痛不癢,就是他一直對她的態度。
呵。
夏琋倒回床上,把旁邊那隻空枕頭揪起來,死死埋住了自己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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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臻前腳剛走,夏琋後腳就去退了房間。
送走灰崽,回到家後,她好好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吹乾頭髮收拾髒衣簍的時候,她把那條紅裙子拎起來看了好一會,然後團成一團,拋進了一邊的垃圾桶里。
不想再穿了。
噁心。
夏琋回到書房,開電腦,打了三局lol,隊友不是坑貨就是彩筆,自家塔被推光,滿盤皆輸,一點發泄作用都沒有。
她狂揉後腦勺,把頭髮搞成了一團亂草,好煩啊啊啊啊啊。
彈開鼠標,夏琋抬高桌上的手機,給俞悅發消息:大魚,晚上喝酒。
子非魚:加班。
靠,有你何用。
夏琋退出聊天界面,視線在「易老驢」那欄停留了片刻,毅然上移。
她點開「林小馬駒」,敲字答應了他的邀約:可以啊,不過這段時間好累,我想喝酒放鬆下心情。
幾秒鐘後,林思博回復她:隨時奉陪。
夏琋畫了個淡妝,收拾好自己,在約定時間坐上了許久未見的瑪莎>
林思博帶她去了家朋友新開的酒吧,清吧,安靜而逼格高,台上有個黑短髮女人在哼唱,她音色很想王若琳,繾綣沙啞,像硌着砂石的溪。
&什麼,」林思博遞過來一本酒單,「自己選。」
夏琋接過去,攤開來,一目十行瀏覽着那一排排別出心裁的名字:「有推薦嗎?」
&你需要。」
&一喝就能醉個痛快的嗎?」夏琋搭腮,歪頭看林思博:「我可不要那種舉杯消愁愁更愁的。」
大男生微笑:「行,不過真喝醉了怎麼辦?」
&送我回家,」夏琋從手提袋裏勾出一串鑰匙,手腕一松,讓它自然滑向了桌面中央:「行嗎?」
說話同時,她注視着他,黑潤潤的眸子像一汪水,看久了幾乎能讓對方掉進去。
&
林思博回頭,同服務生妹子報了個比較陌生的酒名,繼續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