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都臭成這樣了,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夏琋後槽牙發緊。
林思博注視着她的眼光,愈發渺遠:「下賤東西,把自己包裝得再高雅,本質上還是個下賤東西,」
他停頓片刻,懶洋洋地指了指自己臉:「你男人為了你,把我打成這樣,你捫心自問,你配嗎?你這種賤貨,根本不配男人用心對你。」
夏琋四肢百骸都灼燒了起來,她上前兩步,揚手就扇在了林思博臉上!
啪!
夏琋呼吸急促,掌心發疼,如同擦過的火石一般,迅速燙起來。
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這一下有多氣,有多疼,有多厭恨。
林思博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許久沒有再動。
夏琋額角青筋都眥了出來:「林思博,你和你是一類人?玩男人?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花你一分錢了?欠你一筆賬了?因為誰拒絕我就沒有底線地傷害他了?」
&大仇啊,要這樣對付我?」
&看看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我不配別人對我用心?」
她的臉漲紅了個透:「呵!你就配?就你這種爛人,也就被女人玩玩的命,玩膩了被丟掉也是活該!」
夏琋的最後一句話,仿佛撕裂了林思博的最後一根神經,他剛才強撐着的所有玩世不恭、目中無人,頃刻間盡數崩塌,脖子軟了,整個人垮了下去,側着陷在枕頭裏,喃喃自語:「是,活該……被丟掉也是活該……是我活該……」
他雙手捂臉,涕淚橫流,腕上的繃帶很快濕透。
意識到淚水根本無法休止,林思博抱住腦袋,如同被扔進了岩漿,整個人蜷作一團,痛不欲生。
他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夏琋措手不及,有點慌神。她站在原處,平復了幾秒,才冷聲說:「別跟我裝。」
林思博一言不發,依然像被噩魘附體一般,嚎啕大哭,哀傷欲絕。
夏琋斂目端察,發現他的不對勁真不像是裝出來的,懷疑與他傷勢有關,擔心他傷情有惡化會影響到易臻,她趕忙問:「怎麼了!身上疼得厲害?」
林思博背對她,在抽泣:「對不起,夏琋,對不起……」淚水把他臉上的腫脹灼得更疼了,他不斷重複着:「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謝你……」他又沒緣由地說着一些夏琋無法理解的話:「謝謝你打了我。」
&應得的。」
&我應得的。」
「……」
&就沒下得了手,我就一直在等,等這一巴掌,假如她那時候打下來,我馬上就能醒了,也不會成了現在這樣……」林思博泣不成聲,左右打滾,好像渾身血肉都被人撕開了一樣疼。
夏琋停在那,無言以對,她模糊猜到了一段她未曾知曉的舊日情事和浩瀚時光。
許久,她問:「要幫你叫人嗎?」
&用,」林思博哭聲漸止,拒絕了她的提議:「你能坐一會嗎?」
&不是還要再準備一桌菜兩杯茶?」夏琋不作思索譏諷道。
&想和你說說話,」林思博懇求她:「好嗎,求你了,可以麼。」
她的語氣像剛磨好的刀刃,又冷又利:「要我聽你什麼多可憐缺愛不公殘酷的過去嗎,這樣你就無辜了?別人受到的重創從此也可以被體諒?」
&只是想找個人說,說出來。」林思博仍是背對着她,聲音悶得像葉底的風,仿佛回到了西餐廳里,夏琋和他徹底斷絕來往的中午,他也是這樣無能為力的語氣。
不待夏琋回答,林思博已經陷入了回憶,也許真的太多年無處傾訴,那些舊時光就如同漲滿河槽的洪水,一旦崩開了閘口,便勢不可擋地向夏琋漫過來,以至於也將她一併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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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是一段難以啟齒的年少孽緣。
作為父母雙忙,自小缺愛的富二代,林思博在保姆無微不至的照料下,逐漸從襁褓里站起身來,開始自己踢球玩耍,握筆寫畫。
也是那時,出類拔萃的母親接下家族重託,成了華冕寧市分公司的副總,而林思博也被帶到了這裏,打算在此處紮根,牢固家業。
不多久,林思博進小學念書,母親無暇顧及,生
39.第三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