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應景的吠了兩聲。
你這個狗腿子,父女三齊齊鄙視大黑。眼看許家阿爺又要開始嘮叨模式的狀態了,他們趕緊手裏抓着蒸餅,連連向許家阿爺告別,「阿爹(爺),我快遲到了,先走了,你慢慢吃……」,說完就像後面有狗攆着一樣,急忙的就往外走了。
他們不是不孝順阿爹(爺),只是他們不願意聽他嘮里嘮叨的說來說去的說那些陳年往事,都說了十幾年了,況且他們也真的快遲到了。許寧強要去藺縣書院讀書,而許倩娘父女要去縣衙。原來的縣長已經升職上任去了,這幾天會有新的縣長過來任職,聽說是某個世家的郎君。
許倩娘這些天跟縣衙里的漢子們討論起這件事,一致認為前來就任的一定是個弱不禁風的郎君,世家裏的公子哥兒多是如此。嗯,也許長得比小倌館裏面的小倌還要白嫩。當然後面這句話,是許倩娘心裏偷偷想的。她可不敢侃大山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阿爹可是說過職場就像戰場,你永遠不知道有沒有會在後面給你餵刀、穿小鞋,所以必要的時刻還得保持警惕的。
……
許倩娘和眾多縣衙的捕快一如既往的站在縣城門口等前來上任的縣長,這些天他們都是這樣的。
春天的太陽熏得眾人昏昏欲睡,偶爾還得拍打群魔亂舞的蚊子家族。剛剛過來等人的第一天,他們都是精神抖擻的,想着給進出藺縣的鄉人和新上任的縣長一個良好的精神面貌。
可是差不多十天過去了,眼看那限時上任的調令就要到期了,那個烏龜一樣速度的新縣長還不見蹤影。等得這群漢子眼皮打眼皮,那白樺般挺直的身姿早就軟趴趴的靠在城牆上了。要形象沒形象,要人樣沒人樣,就是一坨坨爛泥巴,扶不上牆。
許倩娘也不例外,上身斜靠在矮牆上,綁緊綁帶的兩隻小腿偶爾無聊的抖抖,偶爾用腳逗逗地上的螞蟻,等得她哈欠連連。
還是阿爹的日子好過,許倩娘再一次在心裏感嘆。早上她跟阿爹一起來到縣衙應到,可是阿爹就能坐在屋子裏跟張司農一塊像長舌婦子一樣悠閒的說着藺縣最近的要聞,而她只能跟着這些阿叔阿兄的站在這人來人往的城外,偶爾還被人像猴子一樣圍觀指指點點。
這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許倩娘最近開始來葵水,前面有點腫脹。她勒得有點緊,呼吸有點困難,加上周圍蚊子嗡嗡作響,那就更加的讓人心煩氣燥了。
許倩娘暗暗決定,如果那個新來的縣長不是像松竹郎君一樣好看,嗯,可以稍微難看一點,她就找機會用麻袋套住他,先揍一頓再說。至於後果,許倩娘表示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去想了,好煩。
這日子過得讓許倩娘覺得好乏味,之前想方設法讓阿爺答應她,讓她替阿弟來縣衙當捕快,。她那可是雄心壯志的,立志做藺縣第一好捕快,要讓所有的街坊鄰里、親朋好友都對她刮目相看,說甚么娘子做捕快是傷風敗俗的,還是二百年好,那時的女子最多就是臨廬賣酒而已,現在的居然都跑去做捕快,做先生,做官去了,晉元帝甚麼都好,就是這點讓女子做官不好。
許倩娘可不想待在家裏繡花織布,可是這捕快都做了半年了,天天面對的都是雞皮蒜毛的破事,大案子完全沒有發生,許倩娘都有點猶豫了,這日子真的有點無聊了。
大晉二百年的這個早上,許倩娘就是在責問阿爹□□,笑看阿爺訓阿爹,無聊的等到新縣長的到來和暗想甚麼法子收拾新縣長中渡過的……
大晉二百年,大晉朝已經開始進入繁榮昌盛時期,早年的戰爭動亂所留下來的痕跡早已經消失,各種惠民政策的實施,老百姓的精神面貌都不錯,有種安居樂業的安定感,官員雖不是一潭清水,可是總得來說還是不錯的。
在故事開始的時候,我們先倒回十二年前的那個早上吧!因為一切的根源都在那個早上開始的。
大晉一百八十八年的那個早上和十二年後的早上相差似乎不大,都是一樣的陽光明媚,一樣的讓人昏昏欲睡,然而這個早上又有不一樣的地方。
一個約二十出頭的年輕漢子一臉着急的在一間屋子門前走來走去,不停的朝裏面大喊,「好了嗎?怎麼還不生。渡生婆,我家婆娘還好嗎?」。
沒錯,這個漢子的婆娘在生產,這是他第二個孩子。第一個是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