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情義,縷縷憂涼,不經意間軒王的眼角浮起了紅血絲。
又忙道:「深冬節下的竟還有這樣耀眼的陽光,刺得我的眼睛疼。」說着抬手掩去了眼角那一點點淚水。
齊清兒稍稍抬了抬眸子,也未掃過軒王的臉龐,只落在他身後的常青樹上,聲音細微道:「過了新年,在過一段時日就是早春了。這樣的暖陽來得也不算出乎常理。」
軒王忙垂下頭,拿着茶壺的手也有些僵硬。
好半天才斟好了一杯茶。
他眼下的狀態實在一反他昔日的風流和無所畏懼。
再加上皋璟雯在一旁剪不斷理還亂的哭聲,實在叫軒王的心緒難平。
齊清兒看着擺在案幾中間軒王倒的半杯茶水,「軒王殿下也聽聞了啼血之毒了?」
軒王復將雙眸挪到齊清兒臉上,半餉,他道:「我聽聞那個御醫華馱深研毒理,難道沒有能夠清理掉毒素的方子嗎?」
他說着並失望的看了看齊清兒面前被竹婉撤走的空藥碗。
是啊,皋璟雯哭成那樣,明理兒人都能猜到那藥不過是一劑尋常的緩症之藥而已。
若是喝下藥,齊清兒就能好,皋璟雯也不至於怎麼勸都止不住眼淚了。
齊清兒撇了一眼抽泣得雙肩顫抖的皋璟雯。
心中像是被涼水澆灌了一般。
她望了望軒王,終是沒有說話。
沉默是再好不過的答案了。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誰來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好好一個美人兒,卻要駕鶴西遊。
軒王心中莫名的強烈的感到不舍,他明白齊清兒沉默的含義,也不再多問。
整個人一時僵在那裏,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齊清兒看着這樣的軒王,心中也是變扭,他不願軒王對她有情,也不願看到軒王這樣明顯的為她傷心。
不經意的索性扭頭看着別處。
案几旁頓時再現尷尬。
軒王手指一緊,感到氣氛的僵硬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忙抬起手準備再斟一杯茶,竟不知他適才斟的那杯茶齊清兒並沒有喝。
齊清兒覺察到了軒王的不在狀態,看着他自顧自的斟茶,只將臉扭向了一邊。
忽感膝蓋處濕乎乎的熱,再轉過臉來,才發現軒王完全魂不守舍,茶水早從杯中溢出,順着案幾的邊緣往下流淌。
軒王雙眼無神地看着杯口,竟是沒有發現。
&下……」齊清兒邊挪開放在案幾下面的腿,邊道。
軒王怔怔地嗯了一聲,這才發現了他自己的失態,忙將手裏的茶壺放下。
又見齊清兒的裙擺被打濕,未及多想,忙附了身去擦拭。
軒王是皇子,齊清兒總不能讓他真的去擦,忙也附身道:「一點茶漬而已,不必在意。」
兩人面對面附身之際,齊清兒的余光中看到了軒王身後祁王的身影。(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五章,離人淚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