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祁王一眼。
他低頭把玩着手裏的一把古檀垂玉畫扇,桃花眼中有道微光閃過,薄唇角細微的抽動了一下。
齊清兒的話一落,皋璟雯立刻來了更大的火氣,「我說呢,要追趕刁民也是京兆衙門裏捕快做的事情。好個李玄,竟敢欺騙本公主,這個進京告狀的老人,本公主管定了!」
隨即又對着老人,稍稍溫了聲,道:「我帶你去京兆衙門!」說着便將叩頭在地的老人扶了起來。
祁王眼中的微光這才明明晃晃地消失了,走到皋璟雯跟前,泰然道:「我一向不太愛管朝中的事情。但眼看北際山雨欲來,天色陰沉,這京城的天氣向來是說變就變,我可以陪璟雯到京兆衙門一趟。」
皋璟雯望了望北際的天,又看了看面色已有些泛白的齊清兒,對着祁王道:「那就有勞俊昇哥哥了,適才還要多謝哥哥出現得及時,不然還真要被這個有眼無珠的東西押去刑部天牢呢!」
說着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李玄一眼。
祁王也未回話,只叫來了隨身的馬車,讓齊清兒,皋璟雯,老人等人相繼先上了馬車。
自己留在最後一個,上馬車前,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玄。
李玄也站起身,回看了一眼。
之後,拍了拍膝蓋的上泥土,目送祁王的馬車前行片刻,然後往馬車相反的方向走去。
馬車內甚是寬敞,還燒着一個十尺高的炭爐,車廂內的溫度極好。
然老人萬萬沒有坐過這樣的馬車,看看鏤木錦繡的內設,一直低頭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還是選擇跪在了馬車內的木板上。
怎麼勸都不願意起來。
無奈,齊清兒細細問了老人的背景。
方得知此老人姓方名舟,方舟,千里迢迢步行至京城,不但為了告狀,還是來尋親的。原來就在半年前,他的兒子方遠就曾帶着濱州父老鄉親的希望到京城中來尋舊幫助。可是半年過去了,人未反鄉,更是失了蹤跡。
方氏嗚央央,哭訴不斷。
齊清兒見其實在可憐,不停的安慰。皋璟雯則是氣得將這個刑部大罵一遍。而祁王依舊不動聲色,表現得事不關己,靠在後板上閉目養神。
馬車緩緩向京兆衙門駛去。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皋璟雯下了馬車第一件事就是擊鼓,鼓聲震天,很快就有衙門的府役出來開門。
一邊大聲吆喝,「何人鳴冤,也不看看時辰,都什麼時候了,明兒再來吧!」
皋璟雯將鼓槌丟到了府役跟前,大聲道:「純淨公主在此鳴冤,怎麼知縣大人沒空審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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