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寒梅,定是年年都會悉心修剪,才開得這樣好看。」
府役復又掛上笑容,道:「是呢,每年光是修建這座梅林就得上百號人,花上足足兩個月的時間。施肥,撥土,修枝,樣樣都是細活。」
齊清兒只聽着點頭,便不再接話了。
從入了梅林,到醉翁亭,徐步而去又是半盞茶的時間。
忽來的雪花也越飄越大。
齊清兒看着皋璟雯身上的披衣,上面竟是落了一層細細的雪星子了。
再一轉角,府役眯笑道了句,「純淨公主,嬅雨姑娘,到了。」
皋璟雯這才揚臉,嗯了一聲。
府役迅速的隱身而去。
齊清兒聞聲抬目看去,醉翁亭竟落在一片池子上面,高翹的飛檐張揚地在亭子上露出四個角,亭柱是沉穩的鐵血紅,欄木則是琉璃金,四面有三面垂着細密厚重的帘子。
遠遠地隔着帘子的縫隙,能看到亭中婢女成群的身影。
不多會兒,皋璟雯帶着齊清兒,已經走到了醉翁亭中。
兩人同時福了福禮,皋帝一應免禮,起身抓着皋璟雯的手,道:「在太子這裏賞梅,突然想到了你,便叫你一同來了。」說着看了看齊清兒,又道:「嬅雨姑娘病了這麼久,璟雯你也清瘦了,到梅林來散散心,總比悶在府上的好。」
說完,又抬手在皋璟雯手上拍了拍,咯咯的一笑。
皋璟雯回了一個笑臉,道:「多謝父皇這樣想着兒臣。」
「嗯,坐吧!」皋帝拖着厚重的裘衣,重新做回了暖座上。
其實這醉翁亭供了地暖,只是為了賞梅,總不能將四面的帘子都放下,有一面露着風,地暖的溫度便集中不了。
不過,裹着披衣,倒也不覺得冷。
溫溫地,偶有寒氣拂面,也算沁人心脾。
站在一旁,人如桃面的張公公給皋璟雯和齊清兒遞上了茶點。
這個時候,一個綿柔似水,又嫵媚誘人的聲音響起,「陛下,您看這老天也做媒,如此寒梅加上這寒雪才稱得上是笑傲冰雪,昂首怒放呢!
如此含情脈脈讓人酥麻的聲音,在這醉翁亭中,也只有皇后才有了。
齊清兒不經意地往皇后臉上瞟了一眼。
皇后如今也將近四十了吧,可豐腴的臉頰上竟無半點歲月滄桑的痕跡。濃妝美艷,眼角處斜斜地拉出一道粉紫色彎鈎,更顯得她的那雙丹鳳眼撩人心弦。
裹着鳳色裘衣,優容華貴。
輕輕一顫肩膀,烏髮間的鏤鳳金釵絲絲地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
仔細那麼一瞧,蘭成公主確實長得像她的母后。
「嗯,今年的雪確實反常了些,不過這個時候下正合朕的心意。」皋帝嘴角微笑,又扭頭看着太子,道:「也有太子的功勞,每年未到冬時就開始修整梅林,才有了這般美景啊!」
皋帝的話一落,皇后撩起絲絹,掩在鼻前,對着皋帝妖嬈一笑。
隨即又收斂了笑意,那黑幽幽看不見暗箭的丹鳳眼,不留意地在齊清兒身上落了一下。
坐於皋帝左則的太子聽完後忙道:「父皇謬讚,這些都是兒臣應該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