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動不動又從背後挑唆她和純淨公主之間的關係了。
然,再一想。
其實皋帝並非不知嬴氏一族的猖獗。
眼下倒了凌王,皋帝轉眼就開始扶持蓉王。
有軒王和蓉王同在,太子那邊自然也會安分一些。
齊清兒這樣想着,不覺看着門外的竹林出神。
竹婉取了炭火進來,細心地調動着炭盆中的火候。
在齊清兒身後,是全心全意的投入照顧。
齊清兒忽感一側,轟然流動的暖流,側過臉去,來發現原來是竹婉。不由得收了收心思,將目光落在了竹婉身上。
也許是因為凌王落獄,這個於她來說已在明處的敵人不再能產生任何威脅。
齊清兒略寬了心,倒細細打量起竹婉來。
她體型不能說是如同男子般的健壯,但和其他女子相比,卻要顯得寬大些。
眉毛濃黑,鼻樑挺直,一雙慧眼總是炯炯有神。
齊清兒將目光往下移,落在竹婉的耳垂處的時候,忽然發現她這樣亭亭玉立的女子,竟在臉上落了這樣一個疤。
型如臥蟬,蜿蜒於耳後。
因時間長了,只有略紅的一點印子。
不仔細看倒也瞧不出來。
只是,女子總要嫁人,在夫君面前又改如何應對這樣一個疤呢?
齊清兒看了許久。
竹婉仔細的加碳,又將火候調勻。
剛要起身,齊清兒道:「你是怎麼認識祁王的?」
問得有些突兀,竹婉手裏拿的碳盒子咣當一向,「姑娘怎的這樣問?」
「我對你並不熟悉,你這樣貼身服侍我,自然要問一問的。」齊清兒摟了摟身上清碧菱紗斜襟旋袍,淡然地看着竹婉。
竹婉輕輕放下碳盒子,跪坐在齊清兒面前。
徐徐道:「婢女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父親整日酗酒,一日沒了酒錢就要把我賣給一個紅娘。我死活不從,父親當街就對着我拳打腳踢,當時也就暈過去了。」她着頓了頓,「後來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張暖暖床上,那個時候我都從來沒有睡過那樣軟的床,又有吃的,後來才知道自己被祁王府買了去。」
竹婉不短不長的睫毛下,那雙眼睛閃着對祁王的敬意,「之後在祁王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再沒有苛刻我對我隨便鞭打。婢女便是這樣留在了祁王府。」
齊清兒聽着卻撇了臉去。
紅娘是何人物,她豈有不知。
為了一塊玉,竟能不顧手裏活生生的一個人。
齊清兒不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日頸項出的生疼,記憶猶新。差點因那一塊羊脂玉,丟了自己的性命。
聽到竹婉再提紅娘,齊清兒又不由得想起了楊柳。
當年和自己一般的一個女孩。
現下也不知是死是活,過得如何了。
齊清兒點點頭,「祁王當真是見不得別人疾苦呢!」說着眼角輕涼的一笑。
當年她多盼着祁王能夠出現。
可他偏偏就是沒有。(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九章,天若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