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鐘罩」又哪能是真的金鐘罩,劍之所及,更是噗噗的劍尖入肉之聲。
片刻之後再看玄真,全身上下竟無一出好肉,鮮血淋漓,一襲袈裟竟已破爛不堪,還好,楊紫蘇手下留情,卻也都是皮外之傷。
「這一場,天門楊紫蘇勝!」空悲大師喊道
玄真踉踉蹌蹌,退下擂台。
而莫棋與洛小宮之戰,莫棋也如所有與幻音坊對戰的人一樣,感到處處受制,那以內力而發琴聲,讓他氣血受制,內力運行阻滯,而她那如御風而行一般的曼妙身姿不用內力莫棋又哪能碰得到她絲毫。
但是莫棋畢竟不是常人,他在那生死一線的金國土地呆了整整兩年,心志之堅定,又豈是常人能比。
在那琴聲的不斷干擾下,他竟只是內力運行受阻,而那琴音的幻音與攝神之妙,在他身上竟並未出現,卻是他那深厚的內力守住靈台,自行抵禦着琴音。
如此一般,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洛小宮無法傷到莫棋,莫棋亦無法接近洛小宮,二人竟只是內力的比拼。
不到半個時辰,洛小宮竟已換了四首曲子,分別是「廣陵散」「漢宮秋月」「漁樵問答」和殺伐之音「十面埋伏」。但是因為莫棋內力更勝一籌,這變幻莫測的音調之變竟未傷的莫棋絲毫。而其以內力守靈識,不為琴音所動,竟似是在品味這餘音繞樑之音。
洛小宮久戰不下,不得已,琴聲錚錚,如金鐵相交之聲,更如萬馬崩騰之威壯,琴音變幻,卻是「蘭陵王入陣曲」,真是好一個洛小宮,竟把此音演奏的如是戰爭重現,似是眾馬齊喑,又如萬軍嘶吼,忽而又如將軍豪氣,卻又如傷兵呻吟,如此宏武壯觀,如此雄壯激昂之音,卻讓莫棋也是一個不甚,被琴音所惑,氣血跟着翻騰,直若身處戰場,欲要殺敵報國,不多時,卻已是持劍亂舞,氣血沖腦,口鼻流血。
而再觀洛小宮,卻也是強撐而已,這鏗鏘之音,卻是對內力要求極大,以其內功又如何駕馭的了,嘴角的血跡已是證明其強運內力,已傷到了內臟。
莫棋心中氣血翻滾,腦中精神激昂,眼看繼續下去,非死即傷,正在此時洛小宮口中一甜,一口血噴在古琴之上,而那一瞬間的空隙,讓莫棋有了一絲緩和之地,趕忙咬到舌尖,口中一痛,歷時心靜下來,沉力守住自身,再看洛小宮,已是臉色蒼白,那淡黃色的衣裙,衣領處已都是血跡,莫棋見狀,不覺心中一痛,卻似有幾分憐惜,更是不忍看她如此拼命,當下強運內力,不顧琴音所阻,用起內力,將七顆棋子打出,正中七根琴弦,七根琴弦應聲而斷,但莫棋卻因強行衝破琴音所阻,經脈受創,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洛小宮怔怔地的望着眼前的少年,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明明可以用棋子傷到自己,可以就此取勝,可是他為什麼只是打斷琴弦,他不知道這樣做,他受了重傷,我就可以取勝了嗎。
是的,如果她現在動手,莫棋毫無還手之力,雖說她琴弦已斷,但是此時的莫棋,她只需輕輕一掌,便能讓他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可是她沒有動手,她只是含着淚走近了莫棋,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救我?」
莫棋臉色蒼白,強自用劍支撐着身體,看着眼前的女孩,心裏想道:「為什麼?我知道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能傷害她。」
莫棋就那樣看着眼前梨花帶雨的少女,並不作聲。
良久,他說了一句:「你受傷了,接下來的一場我去吧。」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這樣一句話,他想,如果有一把劍刺過來,他一定會擋在她的面前。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聽他的話,只是眼中含的淚水在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終於還是順着臉龐滑落了,而她就那樣丟下殘琴,走下了擂台。
空悲大師看來似乎很不情願,久久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辛稼軒道:「這一句,莫棋勝!」
是啊,出身名門大派的空悲大師,又怎麼會願意讓一個無名小子取勝,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他是非常的不喜歡。
本應是繼續比試,但因莫棋受傷,所以比試推遲。
以辛稼軒之見,莫棋已受重傷,至少應當休養三日。但是空悲大師卻說,習武之人自當內外兼修,如此小傷有何礙事,更何況戰場
第九章名門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