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和鐵騎下呻.吟、顫抖!
城中一片混亂,葉塵已經搞不太清楚哪一部在哪個地方。不過他搞不清楚,漢軍主將伍彥柔更是對軍隊失去了控制,混戰之中南漢軍投降者甚眾,大局已定。
古代軍隊擅長野戰,巷戰卻不那麼好打,失去陣法之後全靠底層武將控制部屬。
葉塵早在沖城門前便已經給五名部將說過,儘可能不要讓伍彥柔逃走,死活都行。但他知道要想做到這一點很難,畢竟他的與桂州城內漢軍相比還是太少了一些,伍彥柔麾下也是有幾千能戰之兵的,再加上如今城中混亂,想要找到伍彥柔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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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州城徹底淪陷,伍彥柔最終還是逃走了,且還帶走了八千多漢軍。兩天後宜州情報司情報員傳來消息,伍彥柔去了宜州。
葉塵沒有急着攻取其它地方,而是率領大軍待在桂州,進一步鞏固桂州的政權。
大宋另外兩路大軍也是一路勢如破竹,趙贊帶領東路大軍在吉州之後,又攻下了建州和數個軍鎮。潘美率領大軍已攻下南漢最重要軍鎮芳林鎮,離賀州只有很短的路程了。
龔澄樞見大事不妙,連連下旨急令讓潘崇徹務必要將潘美大軍擋住。因為過了賀州,沿着始興江,一路平原,韶州之後,便可直通漢國京師番禺【今廣州】。
潘崇徹被迫率軍迎敵。
潘崇徹是南漢頗通韜略的一員驍將,在漢軍威望和名氣和伍彥柔不相上下,但他的性格和伍彥柔可不同,不管因公因私,他對龔澄樞等一幫妖道、太監都怨恨在心。
實事上,在此次啟用之前,他被龔澄樞剝奪了兵權,甚至一度下獄。若非是他的家人被龔澄樞劫持到了京師,他此次絕對不會再給南漢朝廷賣命的。
此次,雖然逼不得已領兵上陣,但他內心裏卻只覺得一陣陣冷。
此時,潘崇徹站在賀州城頭,幾年前的一件往事,突然又出現在腦海里。
那還是在還在宋乾德二年的時候,有一陣子,陳景元突然心血來潮,傳令讓潘崇徹派兵攻打宋朝的潭州。那時的南漢軍力已十分疲弱,兵甲不治,樓艦失修,人心厭戰,能夠與南越和大理這兩個小國一較高下就不錯了,與宋軍的強軍對陣筒直是天方夜譚。
當時內常侍邵廷瑁對這種情況了如指掌,便向宰相龔澄樞和皇帝劉鋹勸諫道:「漢承唐亂,居此五十餘年。幸中原戰亂蜂起,干戈不及南疆。而因久無戰伐,漢益驕於無事。今兵不識旗鼓,而人主不知存亡。夫天下亂久矣,亂久必治。請宰相大人和陛下飭整兵備,且遣使通好於宋。」
劉鋹做不了主,龔澄樞肯定是堅決聽陳景元的話,他說道:「我大漢地處嶺南,山高水急。宋軍只擅平原作戰,一旦進我山地,便會不知所措。況我有一支威武無比的『大象軍』,從未見過大象的北宋軍,定會見之喪膽,棄甲逃遁。」
最終龔澄樞就是不聽邵廷瑁的勸阻,派軍攻打潭州。結果卻是引火燒身,被當時的潭州防禦使乘勢反攻,很快便攻陷了南漢的郴州。
龔澄樞此時才不敢妄自尊大,急令邵廷瑁為招討使,屯兵澆口,以御宋軍。
邵廷瑁率軍到達駐地以後,加緊修築工事,訓練兵馬,積極備戰。
可是,朝中的那些宦官們卻嫉妒邵廷瑁,怕其功高爭寵,便寫了一封匿名信給龔澄樞,誣陷邵廷瑁密謀造反。龔澄樞見信大怒,未經查實,便讓劉鋹下詔賜其自裁。邵廷瑁正在軍中日夜忙碌着練兵備戰,忽然接到朝廷賜死的詔書,不啻晴天霹靂。但他世代為官,篤信「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的古訓,當晚便含冤飲鴆而亡。
想起這些往事,潘崇徹只覺得周身寒徹。對這個被妖道和太監控制的昏君,對這些蠅營狗苟的奸臣,他已經徹底地絕望了,他不能再重蹈他的老朋友邵廷瑁的覆轍。前一段時間,南漢國得到宋軍要南伐的消息之後,龔澄樞便要啟用潘崇徹,但潘崇徹假託雙眼忠病,拒絕領兵出征。
龔澄樞雖然心中生氣,但潘崇徹眼睛有些病卻是事實,他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想治其罪,只得改用他人,但隨着大宋東、中兩路輕易便攻下一座州城之後,龔澄樞才又派人抓了潘崇徹的家人,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