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部。」
蕭太后一口氣說完,早有相應內侍和臣子躬身領命,就要去辦理,就在這時接任蕭綽父親蕭成天位置,成為新任北院大王的蕭綽叔父蕭成牧出班說道:「且慢,娘娘!耶律休哥所部自耶律寒夜和耶律鹿叛亂之始已經連續作戰四個多月,人疲馬乏,如今又在鎮西堡和鎮北堡連連碰壁,可以想見士氣必然極為低落,若是派他們急行六七百里,打穿府州去救蕭達格。臣恐這本身又是葉塵之毒計,萬一耶律休哥帶領宮衛軍深入府州,不但將蕭達格所部救不出來,反而又是損兵折將,後果不堪設想。」
蕭太后聞言,不由臉色微變,她剛才只想着要將蕭達格所部救出來,卻沒有考慮到耶律休哥所部的士氣和人馬精氣神、體力的問題。若真如她父親蕭天成所言那樣,耶律休哥所部皮室軍主力若是再折損嚴重,那真的是會動搖她們母子二人的主宰之位,甚至自身安危。
大殿之中一片死寂,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等着蕭太后最後做出決定。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蕭太后長長嘆了口氣,丹鳳眼中閃過一抹決斷,說道:「那這樣說來,蕭達格所部和室肪他們只能靠他們自己和武州部族軍了。
蕭天成等眾臣無不禁不住的長長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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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太陽初升。
河口縣裏,灶煙升騰,一片忙碌,官兵們排着隊等着打飯,比起城外遼軍絕大多數吭乾糧、嚼干肉、喝冰雪之水,守軍在全城百姓的幫助下天天三頓熱飯、熱湯、熱水從未斷過。
按照這幾天的習慣,用不了多久,遼軍馬上就該如兵蟻叢集,再度展開一天的鏖戰。
太陽已經升到了一竿高,遠處蕭達格的營盤裏仍是毫無動靜,營盤裏倒是隱隱可見炊煙處處,戰旗獵獵,卻不見有人走動,更遑論結陣出戰了。
剛剛起床的葉塵來到城頭,立在高處,翹首觀望半晌,見對方營中仍然沒有動靜,以他的變態視力仔細觀察片刻之後,終於發現不對,拿過望遠鏡細看之後,隱隱感覺遼軍很可能已經趁着黑夜撤退,但也有可能是陷阱,引誘守軍出城進行伏擊,所以葉塵當即讓胡三光派出幾名斥候,壯着膽子靠近。
雖是斥候,此時卻根本談不上藏匿蹤跡,完全就是直接走過去,如果對方營中一陣亂箭射來,能逃回來那就是奇蹟。這幾個斥候兵走走停停,磨磨蹭蹭,不斷地試探着,對方營中始終不見動靜,等到他們提心弔膽地直接步入對方的營盤,這才發現營盤中已經沒有一個人、一匹馬,完全就是一座空營。
遼軍果然已經連夜逃遁,不知去向。
幾名斥候不敢置信地在營里繞來繞去轉悠半天,確信營中絕對沒有一兵一卒,這才急急返回河口縣向葉塵稟報。
葉塵聽了之後,眸中寒光閃爍,殺機滔天,喃喃自語道:「你們能逃得了嗎?」
先不說遼軍趁夜悄悄撤退的時候,特種大隊和黃東秋安排的十二個時辰盯梢的探子第一時間便發現,並且帶人尾隨跟了上去。再說,不管蕭達格和室肪帶着遼軍怎麼折騰,他們孤軍懸於外,沒有援軍,沒有糧草給養,只要守住了大峽關,就是掐住了他們的咽喉,想要逃離,便要打穿府州才行,可是打穿府州,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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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口縣越來越多的人了解到了遼軍的動向。歡呼聲便漸次而起,不可遏制。傳遍了城牆,傳遍了城中。
「撤了,撤了!遼狗撤了!」
「遼狗被陛下打跑了!」
城上城下,官兵百姓,皆是歡呼雀躍。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市井小民,無論是漢族,還是少數民族,都是欣喜欲狂。
數萬遼軍圍城,雖然僅僅四天半的時間,但加上之前準備禦敵時的壓力卻如同陰雲一般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如今雲開霧散,又如何能不欣喜欲狂。
可是相對於全城軍民越來越響亮的歡呼,葉塵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雙眉反而漸漸的擰起,他周圍的文武官員也因皇帝陛下沉靜如初的表情而逐漸冷卻下來。
「不要慶功得太早。只要遼賊還有一兵一卒留在銀州,留在我祥符國境內,就不是歡呼勝利的時候。」葉塵聲調低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