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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便接見到了安全部在西域分部的司使寇明祿,後者告訴他內城的端木仲仁會和鍾三河會,以及安全部聯手創造一個破城的時機。所以他在等待。
「同為漢家兒女,如非得已,我決不與歸義軍刀兵相見。但是,如果端木仲仁他們事敗,曹雪飛又執意不降,那麼…………對阻撓我祥符國一統河西的曹家歸義軍,說不得也只好大下殺手了!」
楊繼業眺望着東城門城樓上正對着主街深處瓜州內城,決心暗下,他伸手一攬被風沙捲起的披風,正欲轉身回營,身形一轉,就見唐興武急匆匆地向他走來,神色凝重,楊繼業不由眉頭一挑,唐興武行事向來穩重,至今他從未其行走之間如此急匆匆,想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唐興武快步走到楊繼業身前,先是敬了軍禮,然後鄭重說道:「大帥,六月二十六日河湟吐蕃設下奸計引誘韓虎兵犯武勝軍,設下埋伏,導致蘭州白虎軍團死傷慘重,幾乎全軍覆滅,軍團長韓虎和參謀長吳長卿殉國,六月二十七日河湟吐蕃郢成藺逋叱率領八萬大軍已經兵圍蘭州。」
楊繼業神色微變,說道:「六月二十七日,今天已經七月十日,蘭州城當時還有多少兵力?」
唐興武說道:「白虎軍團副軍團長楊延廣帶領兩千白虎軍團軍隊,另外便只有五萬蘭州百姓。」說這句話時,唐興武一直注意着楊繼業的神色變化,畢竟楊延廣是其兒子,可是楊繼業除了神色中湧現出痛苦之色外,竟然沒有絲毫的失態。楊繼業微微閉眼,將心中的痛苦、擔心、憂傷隱藏,半響後徐徐睜開雙眼,已經恢復平靜,搖了搖頭,說道:「蘭州孤懸在外,最近的勝州和涼州都在五百里之外。信使一去,援兵再到,至少也要六七天時間,更何況勝州只有五千人,涼州一萬人也不敢擅動。」
唐興武心中感慨,楊繼業好一個赤膽忠心。楊繼業好似知道唐興武心中所想,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是本帥的兒子,還是別人的兒子,既然參軍入伍,保家衛國,便要有戰死沙場的覺悟。本帥並非是不想救自己的兒子,只是眼下形勢,本帥即使替陛下總管全國兵馬,但也無能為力。」
唐興武感受到楊繼業說這些話時所表現出的理所當然,心神竟然為之搖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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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州內城,曹中正來到端木家大院前,下馬後徑直往端木家大門走去。端木家看守大門的門仆認識曹中正,知道其是瓜州之主曹雪飛的侄子,同時也是自家老爺眾多學生中的一個,所以不待他多說,便有人進去通報,未多時,有人出來,引他至一間廂房坐了。
曹中正屁股尚未坐穩,就聽到腳步聲,他連忙起身相迎。數息後,只見一名中年文士大步走了進來。曹中正認得是來人是端木仲仁的長子端木舒,忙趨前幾步,抱拳相迎,說道:「師兄別來無恙?」端木家自端木仲仁子侄一代中,大半與曹中正私交甚洽,惟有端木舒為人嚴厲,不好交往,曹中正沒有料到會是端木舒來接見他。
「煩勞記掛。」端木舒抱拳回了一禮,道:「不知曹師弟此來,有何見教?」
如此直來直去的風格,讓曹中正略有些尷尬,在這種人面前,所有待人接物的技巧,似乎都沒有用武之地。浪費時間只會進一步招致對方的厭惡。。
曹中正按下心中的尷尬,笑道:「今晚節使大人在府中擺下酒宴,宴請瓜州世家豪門名流,特命師弟來請老師和師兄。還請老師和師兄能賞個薄面,務要光臨。」他說着話,一面從袖中掏出一張請帖,雙手奉上。
端木舒接過請帖,也不說去,也不說不去,只問道:「節使大人何故忽然設宴?」
曹中正一臉擔憂說道:「自是為了商議守城和擊退城外祥符國大軍之事。老師乃西域大儒,故此特命師弟務必要請得老師和師兄光臨才好。」
端木舒意味深長地望了曹中正一眼,答道:「我會稟報父親,想來事關瓜州安危,父親屆時一定叨擾。」便再不肯多說半句廢話。
「多謝師兄。」曹中正連忙道謝,面對端木舒,他也覺無話可說,隨即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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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守城破敵之事?」書房內,端木仲仁沉吟良久,轉身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