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會想起韋平縣的慘象。這些人活着,他不知道那些無辜慘死的韋平縣百姓怎麼能瞑目!
「祥符國絕不能再允許任何兵變存在!」站在韋平縣城頭上上,看着眼前叛卒一個個被王三豹帶人殺死,然後血流成河,寇準的心如崗石一樣冰冷堅硬。
但是,寇準心裏也非常明白,自己闖出了彌天大禍,擅調押送糧草輜重兵已是罪名不輕,何況還擅殺一千多降卒?這些叛兵自有軍法部在上報給朝廷之後,遵照朝廷和陛下的指示按照相關程序,遵守相關的軍法條令進行處理。寇準是絕對沒有絲毫權力處理這些叛兵的。更何況這不僅僅是越權的問題,寇準這本身就是嚴重違法亂紀行為,這和一些自詡俠客去殺一些自認為惡人的人沒有什麼區別。放在後世他百分之百就是死罪。即使在如今的祥符國若是嚴格追究起來,他同樣是死罪。
當折御軒和王林等人醒來急忙跑到南城前時,看着一千多叛卒屍體,一個個臉色蒼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折御軒這樣殺人不眨眼的武將,看到寇準時的眼神,都帶着一絲恐懼,而王林更是臉色蒼白,心中只想着此事千萬不要牽連到自己。若不是做這件事情的是皇帝陛下的親子,換一個尋常人,二人都會認定這個人重則必死,輕則也會在牢獄中過下半輩子。寇準把兵符交給王林,然後自己親自寫了一份信給鄧崇軒替王林解釋糧草耽誤原因,之後將信交給王林打發王林帶人離開繼續去押送糧草。再之後,寇準平靜地寫了自劾的奏摺,脫掉了官服,當場脫了官服,交給了王三豹,讓其押送自己赴夏京。
寇準並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前程,自從成為葉塵親傳弟子後,寇準胸中便滿懷抱負,原本在宋國時想成為如葉塵那般的一代名臣。跟着葉塵來到西北,成為葉塵的臣子之後,他一心想要幫助葉塵成為千古明君,讓祥符國成為堪比漢唐盛世之國,他想過要彪柄史冊,垂名萬古,成一代名臣。
然而,此事即使他是葉塵的弟子,且此事是忠心為國,朝廷上下也多半是沒有人敢上書定寇準死罪,但寇準了解自己的老師葉塵————自己如此藐視觸犯國家律法,即使葉塵心中同意甚至欣賞他這種做法,可是為了杜絕再有人效仿此事,杜絕有人打着忠心為國的幌子,肆意違法妄為,也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他必然是要遭受一定的處罰的,以示整個祥符國朝廷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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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二年八月四日。
祁連山的北部山區,從前一個晚上起下起了雨。這場雨不是很大,在地勢較低的地區,地面上只是積了一層薄薄的水窪。但是,這樣的天氣,已經令寇明祿帶領安全部西域分部打探到的山間秘道更加難走。
寇明祿為了儘可能的突顯他的功勞只是簡單的說了這條山道是他帶人打探到的,但實際上這條山道並不是他們最先打探到,而是安全部的探子追蹤從涼州逃走的潘羅王,無意中發現的。想來,這條秘道是潘羅王多年讓人打探,是為來日實力足夠強大時染指河湟吐蕃贊普位置而準備的。
按照寇明祿派人以馬速估算,這條山道路程大概這一百八十里左右,半程是山間谷道,半程則是由干河水溝自然形成的,另外還有一些人工開闢的痕跡,顯然是潘羅支派人所為,但寇明祿自然都毫不客氣的說是他派人所為。
即使是這樣,許多地方草長沒膝,甚至長滿了橫七雜八的灌木,說是秘道,其實嚴格說起來根本就沒有道路。
但在八月四日這一天,這條不是道路的山道上,卻突然出現了一萬騎兵,朝着河湟地區的方向前進。
沒錯,就是一萬騎兵。而且統兵大將不是楊繼業,而是黑狼軍團騎兵一旅旅長韓濤。
當日,楊繼業召集眾將在涼州召開作戰會議,最終決定由此次西征部屬損失較少,且表現出色的韓濤統領本部騎兵四千多人,再加強折蘭軍團騎兵一旅三千多人,特種大隊特戰營一千人,拋石機連三百人、工兵營一千人,總計萬人左右,以安全部提供的秘道前往河湟地區,偷襲青唐吐蕃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