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瞎呼告將軍賜座。」葉塵目光如電,輕描淡寫看了一眼瞎呼高,後者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震,葉塵心中訝異,暗道此人到底經歷過什麼,這意志果然堅強的離譜。
「多謝陛下。」瞎呼高強壓下剛才葉塵那一眼帶來的驚懼,坐了下去。
「瞎呼高將軍這些天過得可好?」葉塵很隨意的問道。
瞎呼告心想:我怎麼可能過得好,整天被那魔女折磨的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雖然這樣想,但瞎呼告嘴中卻是說道:「多承陛下關照,瞎呼告過得很好,只是陛下將我押來這裏,可是想讓我去找郢成藺逋叱大人為陛下勸降?」
「勸降?」葉塵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如果瞎呼告將軍願意的話,朕倒是求之不得。」瞎呼告搖搖頭,「郢成藺逋叱大人心高氣傲,寧可戰死,也不會投降,陛下這個算盤卻是打錯了。」
葉塵微微一笑,說道:「瞎呼告將軍,郢成藺逋叱心高氣傲不假,但卻也是個極為理智的聰明人,所以朕今天請你來,是想告訴你,朕會在今天放走你,你可以回到郢成藺逋叱身邊去。」葉塵笑眯眯地看着瞎呼告,在瞎呼高的眼裏,葉塵這笑容里有着說不出的高深莫測,明知對方有陰謀,但自己卻偏生猜不出來。
「陛下若是有什麼事要瞎呼告去做,還請明言。」瞎呼告如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直衝沖地道,「不過,如果陛下是要我去勸降的話,我可以直白地告訴陛下,不可能,郢成藺逋叱大人不可能投降。」
葉塵冷哼一聲,說道:「你只要將河湟吐蕃王國如今的形勢告訴郢成藺逋叱,順便告訴他一件事情就行了。」
「陛下請講。」瞎呼告有些意外。
葉塵笑道:「你告訴郢成藺逋叱,明天正午,在我軍與吐蕃大軍之間,會豎起一頂帳蓬,朕只帶一名護衛,在那裏等着他,如果他願意與朕談上一談,明天便請他大駕光臨。你告訴他,朕只給他一次機會,過了明天,可就再沒有這個機會了。」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瞎呼告有些發怔,實在不明白葉塵的用意。
「你不明白,但郢成藺逋叱知道河湟地區情況之後,會明白怎麼做的,你只需把朕所言之語轉述給他就行了,至於他來不來,就取決於他了,告訴郢成藺逋叱,朕會在那裏等他一個時辰。過時不候。」
「連繼城,你親自送瞎呼告送出大營,看着他回到吐蕃大營。」葉塵大聲道。
………
………
孤零零單騎出了祥符國軍大營,瞎呼告策馬走了老遠,回過頭去,猶自不相信自己就這樣輕鬆地被放走,沒有砍了自己的腦袋,沒了要任何的贖金,也許在這位祥符國皇帝的眼中,自己本來只有作為信使的價值吧!
瞎呼高滿懷心思的策馬緩緩來到吐蕃大營前面,吐蕃大營哨兵早就發現了這個單騎獨自而來的人,寒光閃爍,有箭支遙遙對準了他。
「我是瞎呼告。」瞎呼告高聲叫道。
聽到瞎呼告自報家門,吐蕃大營走出一名將領模樣的人,打量了半晌,又縮了回去,不久,郢成藺逋叱除被白滄海殺死的格旺多傑之外另外一名心腹將領折日石姆一臉驚愕的身影出現在瞎呼告的面前:「瞎呼告!你不守着青唐城,怎麼來了此地。」
話剛說完,他突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驚呼道:「難道………」
瞎呼高一臉慘然,說道:「折日將軍,此事一言難盡,等我見了郢成藺逋叱大人再說!」
營門打開,瞎呼告緩緩策馬而入,雖然活着回來了,但瞎呼告卻殊無半分喜意。
吐蕃大營中軍帥帳中,瞎呼高跪在地上一邊大哭,一邊將河湟吐蕃王國已經落入祥符國之後,吐蕃贊普成為祥符國傀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郢成藺逋叱聽了之後,一聲大吼,噗嗤一聲吐出一口熱血,直接暈了過去。
帥帳中,吐蕃眾將和眾頭領臉上死灰一片,折日石姆和吐蕃軍中大夫一陣忙碌,終於將郢成藺逋叱弄醒,後者一臉慘痛的沉默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再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瞎呼高,說道:「瞎呼高,葉塵放你過來,難道就是想讓你帶來的消息將我弄的吐血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