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清楚。
她只能瞧見呂秀才的臉,仍是一片木然,既沒有任何表情,也不沒絲毫情感,就像是臉上戴着一個面具,或者說他整個人好似是沒有了靈魂的軀殼而已。
因為呂秀才的眼睛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向那幅畫看過一眼,只是空洞地凝注着正前方,以他空洞而單調的語音繼續一字一句的說道:「老夫不知道這幅畫是誰畫的,也不知道畫上的人是誰?」
唐姍姍身形閃動,下一刻便到了這呂秀才身前,一把揪住他衣襟,怒道:「你怎會不知道,這幅畫上明明有你的題名。」
上官冰雲見此卻是一驚,她卻是沒有想到這唐姍姍也是一名高手。
呂秀才冷冷的說道:「放開你的手,你難道也和老夫一樣?竟看不出老夫是個瞎子。」
唐姍姍像是突然被人在臉上捆了一掌,手立刻鬆開了手,失聲道:「你……你是一個瞎子,你真的什麼都看不見?」
呂秀才一臉痛苦的說道:「老夫眼睛若是還能夠看見,又怎會放下畫筆,繪畫就是老夫的生命,老夫早已失去生命,現在坐在這裏的,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唐姍姍呆了片刻,緩緩捲起了那幅畫,但卷到一半,突又放開,目中又閃過一線希望,大聲道:「你雖己瞧不見畫上人,但你也應該記得她的,她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你可記得你在約莫兩個月之前畫過一個很美很迷人的少女?」
呂秀才說道:「我現在雖然是個又窮又老的瞎子,但兩個月前,我呂秀才卻是整個中原,乃至整個大宋都鼎鼎大名的人物。」
說着這些話,他空虛暗淡的臉上,突然奇蹟般閃起了一路光輝,這驕傲的光輝,似乎使得他整個人都復活了。他激動地繼續說道:「這些年,有人將老夫比之為吳道子,普天之下,哪一位名門閨秀不想求老夫為她畫像,老夫畫過的美麗少女也不知多少。」
唐姍姍說道:「但這一個少女卻不同。你一定得相信我,無論你畫過的美人有多少,你必定不會忘記她,只要是男人,不即使是女人,無論誰只要瞧過她的臉,都再也不會忘記。」
呂秀才愣了一下,突然開始全身顫抖的慘笑起來,半響之後才突然道:「你說的這幅畫,可是寬一尺半,長兩尺半,畫上的人可是穿着件粉色的衣裙,鑲着藍邊。"也不知為了什麼,他說着這些話的時候神色複雜之極,有着回憶、淫.欲、怨毒、痛悔等神色。
唐姍姍卻大喜道:"不錯,就是這幅畫,我知道你必定記得的,你當然也必定會記得畫上的美人是誰?」
現在呂秀才整個人顫抖更甚,一張空虛的臉,此刻看來竟是驚怖欲絕,嘶聲道:「你問的竟然是她……你問的果然是她……我……我不記得她是誰,我根本不認識她……我根本沒有見過她。」
他說的話自相矛盾,且說着話雙手扶桌子,桌子格格的響,他竟然踉蹌站了起來,然後扶着牆角就要奪路奔出門外。
唐姍姍一把拉住他,將他又按回椅上,厲聲道:「你是見過她的,是嗎?你也記得她,是嗎?」
呂秀才顫聲道:「姑娘,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我現在只是一個又窮又瞎的無用老頭子,在這裏安靜地等死,你何苦還要來逼我?」
唐姍姍嗆的一聲拔出柄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厲聲道:「你不說,我就宰了你。」
呂秀才不停的顫抖,眼前的死亡威脅終於戰勝了以前心中的恐懼陰影,大聲說道:「好,我說,她……她不是人,她……她就是一個魔女。」
瞧到這裏,上官冰雲心中的疑惑更多,之前的推斷可能全部錯了,只感覺越加撲朔迷離。原本她以為這唐姍姍和崔熙是一夥的,但現在看來,這唐姍姍好似也是被利用而已。只是如今不知道為何突然也追查起水兒的下落。
唐姍姍到底是擁有什麼身份?為何也要不辭勞苦的來找這老畫師,追問畫上水兒的下落和畫的來歷。
而這老畫師在為水兒畫像兩個多月之後,竟然還不敢說出水兒的來歷,他為何如此怕水兒?不過水兒修煉過玉皇后傳授的魔道魅惑大法,倒也算得上是個小魔女了。
這時,上官冰雲看見唐姍姍略一沉思之後,故意冷笑道:「魔女?如此美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畫師與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