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武這個從國外公開招錄的副總經理是他一個十分不錯的工作中的依靠。譚武四十多歲,上世紀九十年代到美國留學,攻讀的是經濟學碩士博士學位,並在國外多家證券類公司工作過。工作三年多後,又繼續深造,獲得了國外知名大學的mba。二年前,黃鋼在世界範圍內招聘副總經理時,第二輪的面試中,彭濤一眼就看中了譚武這個xiǎo伙子,對這個xiǎo伙子印象雖然一般,但說起話來十分的沉穩。
當時,各方面的領導曾就面試的事專mén給他寫了不少條子,或許條子太多了彭濤根本都沒太當回事,見到這個譚武后彭濤就將條子那碼事忘了。讓彭濤想不到的是,國家有關部委在確定黃鋼公開招錄的那個副總經理職位時,與他有着一致的意見,最終使譚武這個人成了黃鋼的副總經理。
譚武報到之後,彭濤便有意對這個人進行了栽培,讓他分管經營管理方面的工作。在彭濤眼裏,這個xiǎo伙子大學畢業不久就出了國,在國外一呆就是十幾年,會少一些國內複雜的人際關係,國企的官僚習氣會在他身上也會少一些,多一些西方人按規矩辦事按制度辦事的作風,一定會更好地配合他這個董事長的工作。因此,在公司一些重大計劃中,彭濤常常是不先和總經理何儒通氣,而是先和譚武溝通後再找何儒,這一點已經讓其他班子成員明顯得感覺到了。
譚武很準時,說半個xiǎo時到彭濤的辦公室,最後差二分鐘就到了。他進來後,隨手將辦公室的mén關好,同時解釋道:「這次慶典活動,我們公司全國的經銷商基本全來了,我作為主管經營的副總許多人還沒有見過面,我想利用這次機會儘可能多的和他們都見見面,了解些情況。董事長叫我有什麼吩咐?」
「xiǎo譚啊,來,來,坐!」當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場的情況下,彭濤總是這樣喊譚武,「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xiǎo譚啊,你來公司上任一年多了吧,對我老彭有什麼意見一定不要見怪呀,有什麼都說出來。」
「彭董事長在我來到黃鋼後給了我工作上很大的支持和幫助,也給了我施展自己才能的舞台,我感ji您還來不及的,怎麼會對您有意見呢!」譚武一聽彭濤的話,馬上忙着表白自己,「希望董事長有什麼事只管吩咐,譚武當效犬馬之勞。」
「xiǎo譚啊,你想多了,我覺得你在國外幹了這麼多年,對國際上的一些先進經營管理理念一定十分清楚。我希望你能站在世界的水準,對我們黃鋼的改革與發展工作多提一些建設xing的建議。」彭濤深深吸了口氣,又慢慢地呼了出來,接着慢慢悠悠地繼續道,「我得到可靠消息,江鋼的改制方案已經得到了省主要領導的首肯,估計最近就要在協議上簽字啦。我希望譚武你啊,能夠在黃鋼的內部改革和企業整體改制上多下點功夫,有什麼想法一定要大膽地提出來啊!」
「彭董事長既然這麼說,那麼我就大膽說了。」譚武其實從內心裏瞧不起黃鋼班子裏的這群人,但為了與這些人處好關係,便儘量克制着自己在平時集團班子開會時很少發表自己意見,最多是迎合彭濤的意見。今天在只有他和彭濤兩個人在一起時,他便大膽起來,再一次地調整着自己的氣息,「我們國企的負債率高,資產質量又嚴重不實,如果匆匆改制了是難以實現持續發展的。我覺得我們應當在未改制前將現有的財務賬目進行清理,對大量的應收賬款、銀行貸款、銀行擔保等進行全面清理,對一些呆賬壞賬應當大膽的進行攤消或核消,讓我們的企業資產質量回歸到其真實的面目。這樣,才能為企業推進改制創造好的條件,確保改制後的企業能輕裝上陣,迎接入世後的全球化競爭態勢啊。」
「xiǎo譚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一直也在想這回事。這件事考慮讓誰做呢?」彭濤眼睛並沒有看着譚武,眼神似乎在四處漂dàng,「何儒是總經理很忙,要負責全面的經營工作,自然不能主要負責。總會計師老楊呢,難以協調各方面的關係,難以勝任哪。我考慮來考慮去,xiǎo譚啊,你就負責吧,讓總會計師老楊配合你,怎麼樣,辛苦你啦!」
「董事長客氣了。您讓我負責說明您對我的信任啊!」譚武馬上回答道,但想了想又覺得有些唐突,但望了彭濤一眼,「國內的人際關係比較複雜,我從國外回來時間不長,怕是工作起來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