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鑼鼓喧天,白子園裏熱鬧非凡。/www.yibigЕ.com
迎親的隊伍都在白子園門外以很大的耐心候着了,偏偏白家千金的閨房深鎖,原來裏頭正在激戰一番…
「好弟弟,你就答應我一次嘛!想你的寶貝姊姊一出嫁,以後想玩都沒人陪,如不趁此把握機會。你是存心想讓我後悔莫及,是不是?」
那十七歲的男孩冷眼瞪着那鳳冠霞披的俏新娘,不屑道:「姊夫他可知看錯了你?不懂女紅、不知三從四德,你這種女子生來究竟有何用處?連我這胞弟都覺得羞慚萬分,姊夫他肯娶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事實上,他還擔心寶貝姊姊嫁出去沒幾天,又讓夫家給休回來了。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從一個月前展家前來提親,他就挺好奇未來姊夫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敢娶白子園的千金、萬惡的調皮王!偏偏每回他總是陰錯陽差,沒見到展無極的真面貌。
他只知無極姊夫就是那當日劫去銀兔兒之人。想到這兒,他對展無極又是佩服又是怨憤。佩服他有膽與銀兔兒共處一個月,領教過她的頑皮卻還願意娶她;怨憤的是,那日劫走銀兔兒後,他在客棧等了大半天,仍無半點消息,害他不得不回到白子園,挨三位嫂嫂的罵,這還不打緊,打緊的是,他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差點沒跪斷雙腿。
他把這一切罪過全算在銀兔兒的頭上,對那展無極是深表同情;但他始終也是佩服展無極的…佩服他的勇氣″服他的『慧眼』″服將來的日子他都得忍受寶貝姊姊的折磨。
銀兔兒用力拍打他的頭,佯怒道:「什麼姊夫?我還沒嫁給他呢!」
「轎子都已經候在門外了,你還想怎樣?雖說是大嫂為你定下的親事,但二嫂、三嫂也審過姐夫的人品,直點頭叫好,姐夫配你就好比龍配烏鴉。銀子,你若真有心跟着姊夫,我勸你最好學學那三從四德…」話沒說完,又讓銀兔兒給揍了一拳。
她都快氣死了,這書呆子弟弟還在說風涼話。
打那日大嫂輕易把她拍賣後,她就像那旁觀者,想插句話,沒人理她;跑回白子園求救,二嫂與三嫂起初還捨不得她嫁人,但經過大嫂的分析,又親眼見過展無極的人品,終於忍痛將她咐噗,奉送給那姓展的。
今兒個,就是她大喜之日。
不是她不願嫁給展無極,實因她不服氣,不服他們怎能將她當貨品似的移轉,連問她一聲都不曾問過。所以,今兒個她要為自己爭一口氣,好好捉弄一下展無極,她才肯消氣。
「我怎能擁鐓同流合污呢?我不答應!」白雲崖池釘截鐵的宣佈。他在銀兔兒的婬威下活了十七年,好不容易有自己的主見,他也好生佩服自己呢!
銀兔兒瞇起眼盯着他半晌,忽地轉過身,趕着收拾起自己的幾件衫裙。
「你又想幹嘛?」
「離家出走。」
白雲陽聞言一驚,連忙跳離椅子,將她手中包袱扯下,大叫:「上回你離家出走還不夠嗎?這回你若再不告而別,豈不丟了白家與展家的臉,要姊夫的面子往哪裏擺?再者,你若逃婚,將來有誰敢再娶你?姊夫肯娶你,是你的幸運,不然誰會願意娶那整日活蹦亂跳,不知三從四德的女子?」那語氣中好似她該感激地跪在展無極腳前,親吻他的靴子似的。
銀兔兒氣得牙痒痒的。
「等你成親那日,不耍耍你,我就不叫銀兔兒。」她氣憤的許下誓言。
那門外要作陪嫁丫頭的小泥巴哭着道:「小姐,外頭迎親的人到了。姑爺說,你若敢遲一刻,今晚你就慘了。」小泥巴吸吸鼻頭,真是難過極了。是為銀兔兒嫁人而哭嗎?才不呢!她是陪嫁丫頭,要一塊陪嫁到展家,時時刻刻都會陪伴小姐,那她又何必為此而哭呢?
她哭的是…銀兔兒成親,她連帶也有新衣,而且很不幸的,又是銀兔兒設計的。這回可不像上次在新衣上只繡「小泥巴」三字。這次,她的新衫是全紅的,前胸及背後天炮盜秤子,再用火紅的絲帶纏繞着那衝天炮。你說,遠遠的看起來像什麼?像個喜氣洋洋的蠟燭。紅衣就是燭身,衝天炮是燭蕊,而那金紅的絲帶,據銀兔兒說,是正在燃燒的火焰。
小泥巴她這扮相讓白子園裏上上下下的丫頭全笑出聲,卻又紅了眼睛。銀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