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過之後,就各自回到房間。冬日裏的夜,散發着透骨的清涼。躺在床上腹部酸疼陣陣,輾轉反側終究是睡不着。
「冷了,睡不着嗎?」司馬宸和凌嵐同睡一張床,中間隔着一床被褥。
冰天雪地,他倒是後悔將她帶來了,她在強終究是一個女人,一個他司馬宸的女人。此時,她應該呆在溫暖的王府中,而不是被他帶來這麼一個小鎮子上,終究還是他自私了。
「不是!」凌嵐蹙眉頭,腹部絞痛,額上涔出冷汗。她也尋摸不出,為何會這般難受。
凌嵐聲音低沉,司馬宸聽着就覺得不對勁,想要從床上爬起來,「你想去哪裏?」
觸手的濕熱,司馬宸皺眉,下了床點了燈,借着昏暗的燈光,凌嵐慘白如雪的臉色一覽無餘。
司馬宸一驚,失聲道:「傻丫頭你生病了,怎麼不和我說!」蜷縮在被中的少女,眼睛緊緊的閉着,蝶翼的睫毛沾染了汗珠。
「我去找傅允,你且在這裏等我!」
剛剛跨出一步,衣袖卻被人拽住,「別驚動哥哥,我好像是來葵水了。」說這話的時候,凌嵐臉頰微紅。
司馬宸果真沒驚動傅允,盞茶的功夫領着一個中年婦女進來,她手上捧着一套乾淨的衣服。待到司馬宸退下之後,那婦人抬起眼,滿臉善意的望着她。
「姑娘果真是有福之人,你那夫君因你經痛,竟滿鎮子的為你尋鹿胎。」
凌嵐嗡嗡嘴,一時無話。
待到那婦人離開後,司馬宸端着一碗藥進來,空氣中瀰漫淡淡的藥味,聞着藥味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我又不是嬌貴之人,不必那麼興師動眾。」
「瞧着你受苦,我豈能坐視不管呢?」接過他手中的藥,仰頭一飲而盡。
翌日,大雪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客棧的門口堆積了厚厚一層積雪,來時的路完全被掩埋了。入眼的白茫茫一片,仿佛置身在一個白色的王國。
大雪紛紛揚揚,四周安靜的只聽見落雪聲。
「大雪封路,看來要耽擱幾日了!」天寒地凍,說話之間噴出團團白氣。
「這樣的天氣若是趕路,二哥的身子怕吃不消。」頓了頓看了看半臥的凌嵐,「你身子好些了麼?」
「好多了,多謝王爺掛心!」
「我是你夫君,照顧你是理所當然。」他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凌嵐聽的恍惚,竟然找不到話回他。
房間安靜下來,司馬宸看了看她,嘆息一聲出去。
她怨恨他,他知道。他在挽回,她也知道。
凌嵐望着那遠去的背影,心中百味陳雜,她那張面容是年輕的,可是她的心卻已經千瘡百孔。舒夜的背叛,家族的滅門,成了永恆的陰影。她不敢愛人,也不敢被愛。
他離去之後房間變得更靜了,仿佛所有的生氣都隨着他的離去消失了。
望着床榻,兀自發呆。
片刻之後,他回來手上端着洗漱用具動作顯得很笨拙,看來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忍俊不禁,笑容僵持在臉上。猛然發現這樣的氛圍似乎是不應該笑的。
司馬宸也不惱,幽幽的說道:「娘子想笑就笑,憋着可是會出內傷!」
「噗嗤」一聲,竟然笑出聲。
「沒想到宸王爺還是會照顧人的主兒!」梳洗過後,司馬宸弄來清淡小菜,兩人就對坐着。今日的他,少了往日的慵懶,正兒八經的讓她有些不適應。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雷默進來說是司馬簫醒了,他興沖沖的起身。臨走的時候,他囑咐她好好在屋裏呆着。
前些日子她為司馬簫診過脈,病情確實是不容樂觀。寒毒侵入五臟六腑,赤炎珠是唯一能解毒的法子。她曾想過用九轉金針為其解毒,可惜號稱有起死回生的九轉金針,面對他集聚了七年的寒毒卻束手無策。
赤炎珠,司馬宸勢在必得。
鬼音谷,赤炎珠。
師傅,嵐兒踏上了歸來的土地,你感受到了麼?
一整日不見他,半夜時分,他醉醺醺的回來。傍晚時分,他已經派人來,說是他和哥哥一起喝酒去了。
「怎麼還不睡?」說話間,酒氣四竄。燈光微閃爍照着她娟秀的面
第二十七章:顏蕭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