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行人離開兆臨鎮。司馬簫的病情,容不得路上耽擱,他醒後眾人一掃鬱結神色,警惕中多少帶着歡愉。
離開兆臨鎮後,隨行多了三個人。一個是她的貼身婢女莫珩(heng第二聲),另外兩個是莫閆(yan第二聲)和莫歆(xin第一聲)。三人就如一個模子刻出來,言行和容貌一點兒也不差,唯一能將三人認出的途徑是,莫珩耳際戴着血玉墜,莫閆頭上插着碧玉釵,莫歆手腕處白色翡翠玉鐲。
這幾日凌嵐仔細觀察,發現她們的配飾都描繪怪異的火焰紋,紋樣隱約間覺得似曾相識。
馬車行至秦華嶺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司馬宸探進頭來,伸出手示意她下馬車。她原本可以輕易跳下馬車,他卻執意要攙扶着她。
腳跟剛剛立穩,身體一輕,人已經騰空而起,「你想做什麼?」剛剛下馬車又上馬,她有些模稜兩可。
「帶你去看大秦的大好河山!」揚鞭策馬,絕塵而去。望着那遠去的身影,司馬簫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四弟做事向來不按照出牌,就如此刻他突然想帶着他的王妃觀看秦華嶺。
彥晞搗了搗傅允,用着極為曖昧的眼神瞧着他,「司馬對你的寶貝妹妹,看來很是上心呀!」
傅允沉默,唇角溢出淡淡的笑意。
「二爺,要派人跟着嗎?」雷默低聲問道,司馬簫眸子瀉下一池柔光,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眾人放慢步伐。
正值日出,東方蒼茫茫的一片,無邊無際的茂林籠罩在晨光中,乍一看氣勢恢宏。
凌嵐靠在司馬宸的懷中,迎面吹來的風凌亂了兩人的長髮,墨黑色長髮纏繞在一起。她不懂,為何他有這樣的雅興,突然要出來遛馬了。
「為夫又不會吃了娘子,為何全身緊繃?」司馬宸輕笑,不知為何他的小妻子,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想讓她開心,可是她總是開心不起來。
就如此刻,她僵硬的像個門頭人。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她不答反問。
回頭,已經看不見哥哥等人身影,隨行的人沒有跟上來。
「登山!」溫潤聲音響起,凌嵐有些詫異!
登山?她以為是誤聽!因為此時不是登山的最佳時機,且不說雨雪消融山路難以行走,二皇子的病情容不得半點耽擱。每一天,他們都是在爭分奪秒,剩下兩個多月的時間,決定着司馬簫的命。
「可是,二皇子。」她想說二皇子病情刻不容緩,可是瞧着他神采奕奕的模樣,終究是沒說出來。
他是個有分寸的人,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
「吁——」馳騁的烈馬停了下來,司馬宸率先躍下,試圖將她從馬背上抱下來,而她卻搖了搖頭,縱身一躍跳下了馬背。白衣翩翩,美不可言。凌家的人尚武,男女老幼多少都懂得武功,對於騎馬骨子中自有一份熱枕。
一輪紅日,掙脫地平線,完完全全的展露出來。縱然是冬日,這裏的樹木依舊蒼翠欲滴,透着春天的氣息。置身其間,忘記了四季的輪迴。
「這裏是哪裏?」登上山頭,方才發現,一路走來,並無半點積雪。
「秦華嶺。」
秦華嶺,凌嵐眼睛一亮。
秦華嶺,綿延數千里,樹木蔥茂,物產豐盛。過了這山,往東方是洛冰郡萬頃沃野,往南則是萬里洛河,素有天下第一山的稱號。秦華嶺獨特的地勢,不失為一道天然屏障。
少年墨發飛揚,手中握着一柄長劍,通體雪亮泛着冷冽的光輝,那是一柄嗜血的劍,劍鋒在紅日中寒氣逼人。
「嵐嵐終有一日,我要帶你看盡天下風光。」劍鋒一轉,寒氣咄咄而出,抬頭瞧着靜默的司馬宸,內心掀起一陣波瀾。
在攬月樓見他的時候,她就發現她的夫君與市井流言截然不同,他的骨子中淌着的是戰魂的血液。意氣風發的眸子,波光流轉,熠熠生輝。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分天下的日子,似乎已經快要到盡頭了。也許****的時代,終究會在這個男人手中結束。
倘若復仇的路上需要人陪同,司馬宸是最好的選擇。
山腳下馬匹閒適的吃草,侍衛站成一個圈,警惕的看着四周。兩人剛剛下馬,前方就一匹飛
第二十八章:秦華嶺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