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這根本不科學,但心中更多的,終究還是憤怒:你這小輩吃錯藥了,當我碾不碎你麼。
街道中心,兩撥人的前鋒,已經壓近了距離,霸刀營前進,包道乙手下的綠林群豪隱約後退。
「銀鞍……照白馬!」
沒有多的說話,「乒」的第一聲兵刃交擊聲響起,隨後是無數的兵刃交擊,鋒線短兵相接。街道不算窄,但同時也不過是二十人左右的在交手,武林人士間的第一招總像是試探,然而這次不同,霸刀營中杜殺等人的分進合擊何其嫻熟。其中一人與方書常才拼過兩刀,面前的對手便陡然換成了羅炳仁,旁邊錢洛寧斬人中路,那人才想要封擋,紀倩兒的鴛鴦刀刷的自左側衝過去,身體倉促間一側,方書常已經揮起長刀由右側將他捲入攻擊里。
「颯沓如流星——」
那邊劉西瓜低頭寫詩,朗誦的吒喝聲中,霸刀營的隊形轟轟的壓過兩步,鋒面推上前方綠林群豪的第一列,有六個人被卷了進去,灑出去的只有鮮血。
這邊的街口,響應包道乙煙火令箭的另一批一百多人也已經到了,看見封路的三十餘人,直接沖了過來:「讓開!讓開!」
「這裏不能過。」
「天銳營辦事,你們是什麼人!」
「說了不能過!」
為首的霸刀營隊正聲色俱厲。那邊卻也是絲毫不懼。涌了過來,到眾人面前,拔出刀槍:「媽的你們這麼點人也敢鬧事。知不知道我們跟誰的!還不滾開——」
街道那頭,劉西瓜的聲音響起來了。
「十步……殺一人!」
「媽的讓……」
「殺!」
為首的隊正沉聲一喝,反手拔刀。幾乎所有人都在同時拔刀,三十餘人組成的這道屏障上,刀光就像是割草機的巨輪,劈過了一圈,這上百人涌成一片,但前方的十餘人同時被劈倒在血光中。
三十餘人垂下了長刀,血從一柄柄的刀鋒上滴下來。
「霸刀營在此,說了不能過!再敢上前的……死!」
後方的人畏縮地朝後方退去,擠開一段距離。一時間,留在那三十多柄長刀下的十餘具屍體愈發刺眼了。
當劉西瓜念到千里不留行時,整個場面已經完全的動了起來。街道前方。刀光洶湧。霸刀營的成員從第一輛馬車邊涌過去。這百餘人即便在霸刀營中也是精銳,他們修習武藝。又熟識戰陣,各自配合密切,前方那幫綠林人士頂多是武藝高強些,這種情況下哪裏是對手,不斷地被壓得後退,時不時便有人中刀。靠近路邊有人想要躍上屋頂攻擊,連續被三名霸刀營成員攔截,衝上屋頂又被迎面一刀斬了下去,屋頂上的人挽個刀花,看着下方繼續前行,有人躍上馬車車頂,朝着前方放一箭才又跳下去。
寧毅此時倒也已經看了出來,劉西瓜在那裏如此費力地寫詩,或者不止是為了裝裝逼而已,那聲音清晰洪亮,如同鼓點一般,節奏感不僅能夠激勵士氣,也讓眾人能夠有統一的節拍配合前進、出手,上百人的身形變幻看來混亂,但幾乎每一個人的步伐都踏在了那《俠客行》的節奏上。前方戰鬥激烈,那聲音也在毫不留情地繼續着。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戰鬥、刀光、鮮血,最為奇異的自然還是這不斷響起的詩句,如兵戈之聲,霸氣錚然,看着前方眾人和着這節奏殺人幾乎猶如舞蹈,酒樓、茶樓上的觀眾、少年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急促起來,就連寧毅都忍不住有幾分熱血沸騰起來,想要為劉西瓜的這番操盤而喝彩。那邊包道乙的一群手下又已經趕來了,但人擠人,到不了前方。街道另一側也有了更多的來人,看見堵路的只是三十餘人,喝道:「殺過去!」眾人湧上前來,刀光激烈碰撞,人影不斷倒下,鮮血洶湧,三十餘人時而前進時而後退,但戰線始終不亂,如同波浪一般將衝過來的人擋住。
接下來是「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短短的詩句中,街道後側,面對那三十多人陣容的軍隊前鋒再度開始後退,但有人開始放箭了,不過從屋頂上射下來的箭矢將更多的人射翻,同樣是霸刀營的弓箭手,此時出現在兩側屋頂上,而在與包道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