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偽。不過此人低調,與之為友,也是君子如水之交,不涉太多,還請鶴翁代為保密,不要多過宣揚才是。」
潘光彥恍然大悟,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
如果能預見到這個夜裏江寧城中陸續發生的一切,不知道寧毅還會不會為了尋找現代感而找小嬋學唱歌,反正因為感冒,思緒方面總有些昏昏沉沉精神憊懶,他也從未參加過這些什麼個詩會,自然也想不到太多了。
時間過了午夜,這個時候寧毅還在睡覺,對所有的事情都一無所知。馬車行駛在熱鬧稍稍漸褪的街道上,速度依舊很慢,街道上歡鬧的人群擁擠依舊,火光從馬車外映進來,蘇檀兒望着眼前的小嬋,手上依然拿着寫了水調歌頭的那張紙,小嬋低着頭眨眼睛,不敢說話,嘴巴抿得緊緊的。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連她也覺得有些離奇了,到現在都有幾分摸不到頭腦的感覺。手上的這首詞到底能有多大的分量,她對於詩詞的欣賞能力到不了頂尖,初看之時雖然也是心中震撼驚艷,不能相信這居然是從小嬋手上接過來的,但後來的發展還是證明她仍舊低估了這首詞。
能夠看到起了壞心眼的薛進後來那震驚訝然的表情的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後來那濮陽裕以及被請來詩會的夫子們過來說話也讓她感覺到了某種很受重視的感覺。作為商賈之女,她是能明白這種重視的分量的。
世人皆言商人逐利,地位一向處於社會的底層,雖然有錢也能解決不少問題,將地位提高一些,但是各種歧視仍然存在,每年大災小災,他們出錢出力,往往還得不了一個善名。爺爺費了大錢到學堂里,就是想讓蘇家出一批文人,哪怕砸錢,至少也能進入士人之流,這種迫切的心情,她從小便是看在眼裏的。
濮陽一家也是如此,他們還算有成果,每年花了大力氣弄這濮園詩會,眼下也有了一定的成果,算是半隻腳一家踏入士人的階層了,只是另外半隻腳也想上去仍然有一段距離,濮園詩會一經別人提起,或許就首先想到暴發戶的氣息。從他們對於這首忽如其來的詩詞的重視,大抵可以了解到這首詞的好處,然而……有幾人居然說這詞甚至比得過曹冠、李頻等人,這又怎麼可能了。
她的水準未到,對詩詞只是喜歡和崇拜,由於距離有點遠,便一如對偶像一般的感覺。她未嫁之時也有幾次參加過其它的詩會,見到過幾次頂尖學子當場賦詩揮斥方遒的情景,只是覺得詩作好,那種感覺也實在令人神往。如今的曹冠、李頻這些人便是江寧士子的代表,爺爺想過家裏出現一些才子,可也沒想過能出現如他們一樣的,而手上這首詞……是由小嬋拿出來的,據說還是由家裏那個明明沒什麼才學的夫君作出來的,他以前明明作的是「三藕浮碧池,筏可由嬡思」這種莫名其妙的詩詞啊,現在這首,雖然是好,也不可能這樣吧,還是說……其中會有隱情。
心中的一面由於對文人光環、曹冠、李頻這類人的崇拜而有些不踏實,但商人的另一面卻依舊是清醒的,能夠大大方方一切如常地應對完意料之外的一切,直到下了船,才能在疑惑當中開始深究這一切。她望了身子仿佛縮小的一圈的小嬋片刻,倒是笑了起來:「真是姑爺寫的?」對於小嬋,她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麼疑慮的心思的。
「嗯。」
「那……小嬋把晚上你跟姑爺在一起的事情都說一遍好嗎?」
「哦。」
小嬋點點頭,隨後開始講述從她們離開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先是說故事,西遊記的具體內容自是幾句帶過了,只說是一隻妖怪猴子的事情,隨後唱歌跳舞啊變戲法之類的。
「吶吶,就是這樣變的……先把這顆珠子藏在手裏……」小嬋說着將那魔術重複演示一遍,原本在船上準備拿在兩位姐妹眼前炫耀就已經失敗了,這時候又失敗一次,沮喪不已,但片刻之後,還是說到了唱歌與寫詩的地方。
「……另外一種唱法?」蘇檀兒蹙眉問道。
「嗯,很好聽的。」嬋兒點頭,隨後又小聲說道,「姑爺告訴我說,這個不要出去亂唱,要不然小嬋一個小丫頭亂改詞牌唱法,他們會說不懂事的……」
其實別人說的或許不是不懂事,這點小嬋其實也明白,但在小姐面前自然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