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張村上課,個個老師都看着她,能有什麼大事。」
師師也笑:「他一個男人,女人的事懂什麼,這就是瞎操心。」
「主席這也是關心人。就是在這件事上,有點太小心了。」
師師道:「錦兒夫人曾經沒有過一個孩子。」
「嗯。」雍錦年點點頭,「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啊,這是對的。」
兩人就此時又聊了幾句,離開會議大樓,方才分開朝不同的方向走去。師師順着兩邊栽有大樹的人群不多的道路往西側前行,穿過一扇大門,走過建有簡單園林的池塘,是一處隱在林間的院子,屋檐下有人影走過,院落的房間裏,有不同的秘書員與外來者交接或是伏案整理文檔。這是風暴中央的最核心點。
下午的這個時間點上,只要沒有什麼突發的時間,寧毅通常不會太忙。師師走過去時,他正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拿了一杯茶在發呆,旁邊的茶桌上放了張簡易的地圖以及寫寫畫畫的紙筆。
「會開完了?」沒有扭頭看她,但寧毅望着前方,笑着說了一句。
「又在打什麼主意了?」師師笑着將今天的會議記錄放在桌子上。她這句話倒沒有什麼額外的深意,因為這處辦公室人來人往的情況頗多,沒有做什麼私人事情的餘地,兩人偶爾在這碰頭,也就僅限於匯報工作,或者閒聊了。
「在想怎麼寫篇文章,把最近老在報紙上跟我對着幹的那個賈丁罵哭……哎呀,他有很多黑料,可惜我不能爆。」寧毅偏了偏頭,露出「我想搗亂」的笑容,師師也已經熟悉他私下裏的這一面了。
「不要亂來啊,我們這邊正開會呢,當心我們出個條款,把你們這些匿名寫文章的都抓起來。」
「別唬我。我跟雍夫子聊過了,筆名有什麼好禁的。」作為實質上的幕後黑手,寧毅翻個白眼,很是嘚瑟,師師忍不住笑出聲來。
此時斷斷續續的秋雨已經停了許久,從寧毅坐着的屋檐朝外看去,不遠處林木掩映間,落下的陽光在池塘的上方顯出一片金虹來。兩人坐着看了片刻,寧毅給她倒了茶,師師捧着茶杯。
「前兩天侯元顒說於大哥會來找我,昨天確實過來了。」她開口道。
「出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嚴道綸那邊,搞出問題來了……」
師師側身坐着,語氣平靜地說起有關嚴道綸、於和中的那些事,寧毅聽着,便也挑了挑眉:「拿不拿捏嚴道綸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但如果能拿得住,當然也好。」
「劉光世那邊正在打仗,咱們這邊把貨延後這麼久,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寧毅扭頭看她:「你怎麼想的?」
「第一個念頭當然是你不想讓劉光世輕輕鬆鬆的贏,他們打得越久,我們越賺錢。」
寧毅笑了笑,過得片刻,方才搖了搖頭:「如果真能這樣,當然是一件大好事,不過劉光世那邊,先前運過去的軍用物資已經非常多了,老實說,接下來就算不給他任何東西,也能撐起他打到明年。畢竟他財大氣粗又豁得出去,這次北伐汴梁,準備是相當充分的,所以延後一兩個月,其實整體上問題不大。劉光世不至於為這件事發飆。」
「……那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就是另外一個了……」
師師低聲說出這句話來,她沒有將心中的猜測點破,因為可能會涉及許多額外的東西,包括情報部門大量不能外露的工作。寧毅能夠聽出她語氣的審慎,但搖頭笑了笑。
「不是什麼大秘密,總參那邊的初期推演本身就包含了這個猜測的。」
他捧着茶杯,望向前方的池塘,說道:「所謂亂世,天下崩壞,英雄並起、龍蛇起陸,最開始的這段時間,蛇蟲鼠蟻都要到台上來表演一陣子,但他們有的是真有本事,有的因時應勢,也有的純粹是運氣好,揭竿而起就有了名氣,這個跟中原淪陷時候的亂象是一樣的。」
「但接下來,蛇蟲鼠蟻就要在蠱盅里開始咬,是騾子是馬,都要拿出來見真章。這個時候,亂世的規矩和玩法就要真的出來主宰一切了。槍桿子裏才能出政權,誰是孬種,誰看起來胖,但色厲內苒腳步虛浮,就會陸續被過濾出去。這個過濾,現在已經開始
第一〇五二章 暮雨瀟瀟 成都八月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