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感這樣襲來的時候,好像之前經歷的一切傷痛都化作了泡沫,一點一點的離自己而去。玉蓁蓁在程思蕪和雲朵的簇擁下,被凌皓傑拉着立在了玄華劍上,近在咫尺的兩人忽的都紅了臉,動作統一的低下頭去。
「喂喂喂,你們兩個就要定親了,就要成為夫妻了,怎麼倒害羞起來,」程思蕪雖心裏酸澀,但總歸是要為他們二人高興的,便扯起一張笑臉,打趣兩人道,「在這樣扭扭捏捏的,太陽都要下山了,定親時候若沒有漂亮的禮服,可別怪我與雲朵。」
「就是就是,凌帥哥這樣子都不像你了。」雲朵也嘟起嘴,後指了指半空中東升的旭日,又道,「山下百里之外才有一個規模較大的集鎮,我們得抓緊出發了。」
「嗯,好。」凌皓傑忙不迭的點頭,後主動拉起玉蓁蓁的手,頭一次感覺到玉蓁蓁並沒有條件反射的回縮一下。他總算掛上了欣慰的笑容,拍拍玉蓁蓁的頭,後御劍而起,與程思蕪、雲朵一道向南行去。
雖說是南方,但深秋的風也是帶了幾絲冬的凜冽,掛在臉上有些疼。凌皓傑將自己的身子完全擋在玉蓁蓁前面,讓她將頭靠在他的背上,不想她受一點傷害。不錯,從這一刻起,玉蓁蓁終於是他的,他會履行承諾,一輩子好好呵護她,再不讓她受半分傷害。
「嘁。」雲朵看到這一幕,很明顯羨慕嫉妒恨的發出了個語氣詞。她是可以默許這段感情,她也聽從方泠芷的話,決定再不會橫插一腳,但是要她像程思蕪那樣強顏歡笑,她可做不到,她雲朵,從不在任何人面前做虛假的人,她就是她,開心就大笑,不開心就大哭,任性,卻也純真的像一張白紙一般。
「雲朵。」程思蕪御劍到了雲朵一旁,好在凌皓傑與玉蓁蓁現在似乎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並沒有注意到雲朵的表情。程思蕪輕輕的碰了雲朵手臂一下,但見雲朵回瞪她,才無奈道,「別忘了我們是出來做什麼的,況且你也答應過我,會祝福他們。你好歹收一收你那嫉妒的表情,蓁蓁因為此事心裏一定也會過不去。」
「哼。」雲朵撅起小嘴,轉過頭對着程思蕪做了個鬼臉,之後不滿道,「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囑咐我,我二爹已經提着耳根子和我說過好幾遍了。」
就算說一千遍,也沒什麼作用啊。程思蕪無奈的搖頭,這會子的工夫,太陽已經又升起一大截,氣候也跟着逐漸暖了起來。幾人御劍穿行於雲中,偶見有歸來的大雁飛行,一會兒排成人字,一會兒排成一字,它們皆自由的揮舞着翅膀,悠哉的很。雲朵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天氣一般變得好了起來,又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就聽到雲朵有些興奮的大喊道,「到了,前方就是卜安鎮!」
卜安鎮,這是距離峨眉山最近的一個大集鎮,鎮子佔地面積頗廣,又因臨水,大至船隻、小至魚蝦,凡所應有,無所不有,所以程思蕪將定製禮服的地方瞄準了這裏,一心想將定親儀式辦的紅紅火火——在定製期間,她與雲朵還能四下逛逛,買一些定親儀式上要用的東西,她也的確好久沒有下山好好走走了。
幾人皆躍下寶劍,並肩向鎮內而行,凌皓傑一直沒有放開玉蓁蓁的手,就那樣安靜的走在她的左邊。本來四人長相便皆屬俊俏,加上凌皓傑與雲朵兩個又是樣貌出眾,所以走在大街上,幾乎受到了所有居民們的注目,同時還有人小聲的嘀咕着什麼,語氣間的讚嘆之聲絲毫掩蓋不住。
從前雲朵行走在民間,都是以帽遮面的,畢竟她的紫色瞳孔,對於正常人來說,雖是耀眼的很,但卻總給人一種恐怖心驚之感——因為這證明了,她與正常人不同,或者說,她不是人;但是此時此刻,她着了這卜安鎮民都熟悉的逍遙派道袍,以一個修仙士的身份行走其間,倒是再沒有人會對她覺得恐懼或是不安——畢竟卜安鎮一直在逍遙派的庇護之下,對這些修仙士一直都是抱有感激之情的。
就這樣走街串巷的,約莫三條街之後,在一個大胡同里,程思蕪鬆口氣,指了指不遠處立着的錦旗。餘下幾人順着她的手指方向望過去,但見「錦繡閣」三個大字端端正正的繡在隨風飄揚的錦旗上,想來那就是程思蕪口中定製禮服之處了。
錦繡閣的掌柜是個中年男子,幾乎肥的冒油,個子雖不高,肚子卻高高隆起,懷孕七八個月一般的樣子。他長着一張天生的笑面,見四位樣貌非凡的修仙